萧贵妃看着这一幕,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陛下这番话哪里是说给贤妃听的,分明是在敲打自己!
再想到自己本想借此机会给贤妃一个警告,叫她日后安分些,莫要同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可如今竟阴差阳错地帮了贤妃一把,反倒叫她得了陛下的怜惜,萧贵妃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只是,萧贵妃眸子微眯,直到此刻,她仍不信贤妃是真的怀了身孕,又恰好在今日小产。
此事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揭穿贤妃那个贱人的诡计,也好叫陛下看清楚这小蹄子的真面目!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仔细谋划,便见宸德帝身边的贴身内侍刘公公小跑了过来。
“贵妃娘娘,陛下请您一道去往闲云居问话。”
萧贵妃压下心思,应了一声:“是。”
她正欲让人抬来自己的轿辇,却听刘公公十分为难地道:“陛下方才交代了,因着事态紧急,不必再另行安排轿辇,娘娘您跟在陛下的轿辇后即可。”
一番话,直说得萧贵妃面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贤妃与宸德帝同乘轿辇,却叫她一个贵妃徒步跟在后头,如此岂非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
若是被其他宫妃瞧见了这一幕,往后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可纵然心中再是愤懑,萧贵妃也不敢忤逆盛怒之下的宸德帝,只得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跟在了轿辇后面。
走了一阵子,萧贵妃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嬷嬷:“你去太医院走一趟,看看马北海马太医可在。
若他今日不当值,即刻动用宫外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找来,今日无论如何,本宫都要他亲自给贤妃诊脉。”
马北海是萧贵妃的人,是她最信任的御医,也是国公府的亲信。
所以,除非他亲自诊治出的结论,萧贵妃一概不信。
嬷嬷应了一声,寻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
不出半个时辰,贤妃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闲云居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地给贤妃换了衣裳,递上手炉,冯邈则开了些安胎补气血的方子交给吕嬷嬷。
吕嬷嬷拿了方子便赶紧吩咐下去,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一时之间,闲云居忙成了一团。
宸德帝一直陪在贤妃身边,至于萧贵妃,眼下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萧贵妃这才开口。
“陛下,今日之事的确是臣妾的疏忽,这才酿成了大错。只是,贤妃已许久都未有身孕,怎地这么巧就……”
宸德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贵妃:“你这话是何意?你难道还要污蔑她假孕不成?”
萧贵妃想说,贤妃根本不可能怀有身孕,故而此番定然是假孕,但马北海还没来,陛下的怒气也还未消,她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贤妃面色苍白地看着二人,轻咳了两声道:“陛下,贵妃娘娘,臣妾确实许久未有身孕。大抵是老天眷顾,这才又给了臣妾一个子嗣。
只是在今日之前,臣妾也不知晓自己竟已有了身孕,若是臣妾知晓,定会好生护着这个孩子,绝不会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