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牧冰神色如常地喝完了面前杯子裡最後一口奶茶。
「啊?」時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人唾液里的溶菌酶有殺菌作用,這是初中生物課的內容。」牧冰用一副「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時夏的瞳孔還在地震。
「那不就完了?」牧冰聳聳肩,從座位上站起來,十分精準地把空奶茶杯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拽著時夏的手腕拉著他站起來。
「你又幹什麼……哎!」
「去醫院打破傷風。」
在他跟著牧冰站起來時,時夏不幸地發現,這家店裡至少有一半的目光集中在了他們兩個身上,還有幾個年輕的小姑娘指著他們一邊看一邊笑。
「不好意思,我能給你拍個照嗎?」有個女生舉著手機跑過來問道。
「不可……」
「你男朋友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一起的!」女生興奮地補充了一句。
「什麼?我不是他——」時夏已經不知道今天第幾次瞳孔地震了。
「不可以。」牧冰停下腳步,冷淡地說,「他的手受傷了,我們趕時間去醫院。」
女生倒也表示了理解。然後在他們走出店門的這一路,時夏都能感受到炙熱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間或還能聽得到一兩聲壓抑的尖叫。
現在,輪到時夏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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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沒有食言,真的帶著他去醫院打了破傷風。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的時候,時夏還恍惚得沒回過神來。
「不是,只是被刺了一下,你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學校里有一個保潔阿姨就是得破傷風去世的嗎?」牧冰從車裡下來,關上車門時風將他的衣角高高揚起。
時夏回憶了幾秒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同時覺得牧冰的腦子未免也太過好使了點。
「你以前就是這樣,自己受的傷從來都不在意,對無關緊要的人倒是比誰都關心。」牧冰抬手鎖上了車。
「不是,什麼叫無關緊要的人啊?」時夏惱火起來,「同學舍友老師,也能叫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的人就是指與你沒有利益交換的人。」牧冰看了他一眼說,「即使你幫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必要過度關心。」
時夏剛想罵一句冷血無情,目光就停在了牧冰的車標上。
「你的車……」時夏瞪大了眼睛,上車的時候他還有點恍惚,導致根本沒有注意到車的牌子,「等等……公司到底開了多少工資給你?」
這車要是刮一下,光修就能修好幾大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