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璞从b市回来之后,色靓没有多问关于司徒琢的死因,隐约知道是被仇家所杀,只是在每个他颤抖哭泣的夜晚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无声安慰,这个男人,硬朗到即使哭泣也不流眼泪。这让她想起了马良当初的死,那是她第一次经历身边的人离开,她有愧疚有心痛,现在想想哪可能比得过司徒璞如今的痛苦,她的阿璞,她离不开的劫,奋不顾身的投入他的孤城,这样的冲动不是当年青春年少时情窦初开可以比得上的爱,她现在还能这样爱他,是多深的执著和情意。
我不能没有你。
色靓抚开遮在他眉心的发,曾经阴戾的少年,每每只留着精短的发,他那样深的眸里只倒映她的脸孔,定定锁住她的脸抱怨:色靓,你是个烦人精,你都折磨死我了。
而现在这样的狼狈不堪,暗淡无光。他会去替他哥哥报仇吗?色靓这样想着,抱着他,慢慢浅睡,她有时眯着眼睡着,有时睁开眼看他,然后仔细的抚摸他的脸,确定他的存在后再睡下,她想,就这样抱着他,她不能没有他。
司徒璞感觉她平稳的呼吸,恍惚的心跳,慢慢把头从她怀里抬起,像她看他一样回看,她睡的并不安稳,像是怕他离开一样随时准备醒来拉住他,他想她是个好女人吧,虽然他从不是因为她的好坏爱上她,但也清楚,若不是真爱他到骨头里又怎么会无休止的纵容,她爱自己不会比自己爱她少一点。
想到这,他的手慢慢抚摸她胸前的疤痕。他该怎么选择?离开她去报仇,让她年年月月无望的等待;留在这里跟她相守下去,时时忍受愧疚的吞噬,那哥哥的仇谁能来报?她的安全谁来保证?可是离开,他真的舍得吗?……再或者真的放手让她去找别的幸福,去他妈的,这不可能。
司徒璞把终于流下的泪印在她的胸前,一片濡湿,轻手轻脚的起床来到阳台燃起一只烟。一只烟的寿命有多长,吸的狠了,转瞬化灰,即使让它自燃到底,也不过是烟花易冷。司徒璞拿起几天前收到的一封信,上面有六滴血和一行字:继续?或者死在我亲人的墓前?我在老地方等着。
司徒璞怎么会不懂这字里行间的含义。选择继续,路林还会对他的亲人下手,防不胜防,他的哥哥已经成为这血债里的祭品,或许下一个就是色靓,他不敢保证被仇恨逼疯的路林还是一个伊斯兰信徒,不杀女人和孩子。怎么可能让那个毒犯子继续下去,这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他的亲人、他的女人,路林只想要他的命,要他一个人的命来还那七条。司徒璞想到这里再也压抑不了心里的悸动,扶着栏杆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去,他舍不得离开她,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她醒来时天还没有见光,肚皮被刺的痒痒的,闭着眼紧张的伸手一摸,还好,他还在,枕在她的肚皮上睡的安稳。他也被吵醒,迷朦的抬头看她,眼皮红肿。色靓心里的恐惧突然就被推到了最高点,眼泪一下涌出来,起身紧紧抱住他,“阿璞,阿璞”。
司徒璞抚她的发,吻她的唇,“我在,我在,告诉我你又梦到什么了”?
色靓摇摇头,“没,就是突然很想你。”还在一起就开始想念,她想她终于明白他的感受了。
“我也是。”司徒璞说着把她压在身下,缓缓的坚定的进入她的身体,“我爱你”。
即使愁云密布,生活仍然还得继续,杀狂魔再现案件被推到了顶点,毫无线索。色靓胆战的想,会不会跟司徒璞接到的那封七滴血的信有关。
他坐在她的身边看案卷,色靓轻轻凑过去,“你向来不看这些的”。
“打发时间。”他看着她说,“对了,你的生日快到了,去哪里玩一天吧,算下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两年了啊!犹记得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在心里暗暗惊赞,这么正的哥们儿怎么一脸戾气。两年里,有近一年的时间他跟在她身后,不放弃追逐;剩下一年的时间他在她怀里,在她身体里,撒娇、耍横。
“你想去哪里玩?嗯?”他又问。
“你呢?你想去哪里”?
“去发现王国吧,我从小到大都没进过那么梦幻的地方”。
色靓笑,“我又不是公主,又不是灰姑娘,去那么童话的地方干什么”。
“谁说你不是公主。”司徒璞揉她的头发,“你不是王子的灰姑娘,但你是我这个小警察的公主啊”。
色靓看他的脸、他的眼,深深的看,颤抖着声音说,“去星海公园蹦极吧,我要我的王子在最极限的时候也能大喊出爱我”。
生日前一天,他们去蹦极,工作人员介绍,“绑背弹跳最刺激,你们一个一个来吗”?
“不,我们要双人跳。”司徒璞说,“谢谢”。
工作人员摇摇头笑,“现在的小年青就是爱搞浪漫,双人跳得有一方有经验才行,不然还是有危险的”。
“没关系,我有经验,请帮我们拍摄留念。”司徒璞解开衬衫扣子换衣服,腹部与胳膊上的肌肉精致紧实,线条形状流畅漂亮。
他们面对面抱着,工作人员把橡皮绳从他们的肩膀绕过牢牢绑在腰上,然后是脚踝,“怕不怕?”司徒璞问。
“不怕,你在呢。”她答的理所当然,眼神那么澄清,司徒璞就开始吻她。
有年青的工作人员说,“这种跳法可是宣誓爱的最高境界了,但是很少有女孩子敢来尝试”。
司徒璞说,“我的女人是最勇敢的。”他又吻她,“靓靓,给你猜两个字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