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颜博电话打来的时候,色靓正与司徒璞对峙。老生常谈要送给她玉,色靓不要,司徒璞垂头丧气心灵受挫却仍然坚持,颜博的电话就在这时进来的。
声音颤抖压抑痛苦,“小色,许晶莹出事儿了”。
司徒璞陪着色靓去医院,修立坐在长椅上把头埋在李卓怀里哭,颜博呆愣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浑身淋的湿透了,吕品弯腰俯在窗边吸烟,空气压抑。
色靓从来没见颜博这样,心里似乎被一团乌云包裹住,她麻木的拖的脚步走到颜博面前,正对上她转过来的头,那眼里立时含着两包泪,悲从中来。
“颜博,许晶莹怎么了”?
“许晶莹,……被残害了”。
色靓捂住嘴巴倒退两步,不可置信的摇头。
手术室灯灭了色靓冲上前,主刀医生认识她,“靓靓,没办法,子宫保不住只能摘除了”。
她们进病房看许晶莹,灰暗的脸色没有一丝血光,色靓不愿相信这就是那个随时都媚眼横飞的妩媚女人,也不愿相信这是那个为了爱人的离开封闭所有感情的坚强女人。
她看她的验伤报告:外阴重度受创、附件组织脱落、骨盆撕裂、子宫大面积出血。
色靓心如刀绞,手里攥着验伤报告弯腰蹲下。迟峰拍拍她的肩膀,“色靓,要不这个案件你回避一下吧”。
“不。”色靓猛然抬头,两行清泪刺痛司徒璞的心,“我要亲手把那个恶人送上审判台”。
“可是你的情绪……”
“组长,让她跟进这个案件,出什么后果我替她担着。”司徒璞说,“你应该知道我担的起”。
迟峰默默点头,走开。司徒璞弯腰把色靓搂进怀里,手指抚过她的头顶额头,仔细的看,然后把她的头安置在自己的颈窝处紧紧抱住。
“靓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杀人也可以,我不会让你坐牢,但是你得让我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得保护你”。
色靓抱他的腰,痛哭失声。
色靓变了,一向随和善角人意的性格变得有点扭曲,面对犯人,尤其是强奸罪一类的犯人拷打起来毫不手软;司徒璞也变了,一向对人爱理不理懒洋洋半死不活的样子变得谨慎起来,像只忠犬一样寸步不离色靓身边。
此时距许晶莹遭难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案件毫无头绪,现在把时间导回两个月前。那天,是马良的忌日。
马良生前有三大好:啤酒、手拷、许晶莹。他能用手拷当武器,变换出各种花样,翻转着套在对方手腕上,许晶莹不服管的时候经常被扣。他还喜欢大夏天里光着膀子喝冰啤酒,啤酒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一直划到胸前,配上浓眉大眼的外表,粗鲁又精致,许晶莹最爱他这点。
那天,许晶莹戴着冰好的啤酒来给他扫墓,许多年前他们一起对饮,那时她刚刚动心,而他还没有爱上她。几年的时间里,许晶莹早已习惯他的离去。三天前,她从颜博那里要回了马良临死之前准备送给她的那枚金戒子,虽然早已猜到事情的真相,可今天的心情仍旧格外伤感。
她倒满两杯酒与墓碑对饮,“马良,我们干杯。”饮下一杯,将另一杯酒到地上。
“再喝一杯,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生活”。
“再喝一杯,我明白你希望我过的幸福”……
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日落,许晶莹有些头晕,常年修养出来的警惕性降低,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早已有一双罪恶的眼睛盯住了她。
她昏过去一阵,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有人不停的动作,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立时明白过来,眼没睁一巴掌甩到身上人的脸上。她的指甲那么长,手劲那么足,一块皮肉刮下来陷进她的指甲缝中,随后紧紧握住拳。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应该是激怒了对方,漫天而来的疼痛从下身开始席卷开来,器官脱离肉体的撕裂声,骨骼断裂的惨叫声,还有四周的阴风声,她拼命反抗不过,就想死了也好,马良,我死了也好。手里仍然紧紧握住那块皮肉组织。
再次醒来是被救护车的鸣叫声惊醒的,好像感觉有人把她抬上单架,有人露出不忍的神色,有人干脆低呼从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撕裂伤害。
迟峰把化验报告递给色靓,“有两个消息,一个坏的一个好的,先听哪个”。
“好的。”色靓没抬头,慢慢翻看。
“好的就是,被害人很有头脑,保留下了一块犯罪嫌疑人的皮肤组织,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你正在看”。
“坏的呢。”色靓问。
“坏的就是,犯罪嫌疑人没有任何案底,我们破案之日仍然遥不可及”。
色靓‘啪’扣上化验报告,上面的数据她看不太懂,迟峰最后那句话听懂了。
“我们总不能等着犯罪嫌疑人再次犯罪才有线索。”想一想又说,“被害之前受到过性侵犯,但是为什么没有,我是说为什么犯罪嫌疑人没有留下其它的东西,比如说精液”。
“他不想留下总有办法做到。”迟峰说,“或许他的目地并不是性侵犯女性,而是残害女性身体,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变态”。
“或许我们可以推断这是一个成年人,毛头小子可没有这方面的控制能力。”司徒璞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的看色靓,色靓低下头有点脸红,她怎么跟一群男人谈论起这个问题。
色靓今天没有加班,爸爸中午打来电话约她晚上一起跟赵越吕白一家吃饭,色靓当时愣了一下。几天前吕白来单位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