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母擦擦眼泪,又生起气来:“你这媳妇就会天天在家里摆个公主架子,在我们面前牛气,有事能用上她了,她屁都不放一个!”
如今东院管着饭食,饭菜滋味本就一般。
林怀远又听着林母的哭诉抱怨,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
他放下筷子说要回去歇歇,林母又是一堆话,要他多吃些要他泡澡休息要他晚上早睡。
好不容易出来玉璋堂,他长出一口气。
抬头便看见了月儿圆圆银盘一样,他想起与李华盈大婚那日,月亮也是这样圆满。
可他在大婚前,曾亲耳在春日宴上,听见她与密友耳语。
“文弱书生,百无一用”,心中实在介怀。
便推脱父亲孝期刚满三年,他实在无心情爱。
直接在大婚当夜与她分了房,长住雾凇堂。
这般想着过往旧事,林怀远走着走着一抬眼,发觉自己是走到了瑶仙院。
门口府卫对他拱手:“驸马爷,公主这会不在主院,刚去了雪卢
园。”
林怀远张张嘴,想说自己并未寻她。
不知为何,脚步还是朝着雪卢园去了。
一走到雪卢园,里面便是欢声笑语和狗儿兴奋的跑跳喘息声。
守在外面的陆英诧异道:“驸马爷怎么过来了?”
李华盈在里面听见动静,便让林怀远进去。
谁知他刚一进去,雪卢直接窜过来往他身上一扑,险些没将他扑倒。
林怀远本就身体酸痛,雪卢扑这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华盈难得见他这狼狈模样,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莺时莺飞几个也都笑起来。
恙礼急忙过来唤走雪卢,林怀远这才松了口气。
又见月色下李华盈笑意盈盈,率性又娇媚。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却不知为何心中那股疲惫仿佛在她的笑颜面前,莫名散去一些。
林怀远脸上也有了笑意。
“殿下见怀远狼狈,竟还笑得这么开心?”
“驸马平时总爱端架子,难得见到驸马惊慌失措,自然值得一笑。”
李华盈眼里仍有笑意,微抬下巴。
林怀远笑着摇摇头,在小桌旁坐下。
只是一动作腰间便酸疼难忍,他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驸马这是怎么了,今日下值还晚了好一会。”
李华盈眼神追随着院中玩耍的雪卢,随口问道。
林怀远一怔,看了李华盈一眼,才轻叹道:
“郑御史今日上朝参了我一本,圣上罚了我一月俸禄,又命我每日下值后打扫宫道,这才……”
李华盈听得“扑哧”一笑,美目上下扫了眼林怀远。
“那驸马可悠着点,可千万莫因打扫宫道病倒了,不然可真成了笑话。”
林怀远垂眸,心中叹息。
早知如此,他昨日又何苦拦着李华盈。
想必她早就想到,按方勇兵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迟早要在盛京闯出大祸。
林怀远正想说句抱歉。
院中的雪卢却一撒欢跑过来,在李华盈脚边滚地露出肚皮。
李华盈也笑着抚摸它雪白皮毛。
林怀远一眼就看见雪卢脖子上的彩云络子,里面缠着个小金锁。
这不太齐整的络子不正是李华盈房中那个?
这络子……怎会在雪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