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上的月七问身后的月二,“二哥,这,要不然咱们把人带走吧,这样下去也是送回去的结果。万一说不清给人嵇小姐上刑了可怎么得了。”
月二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殿下有令,非生死攸关不得让嵇小姐知道我等的存在,先观察,见机行事。”
“哦~”
人已经带到林父面前,本来林姝见还有点担心,因为这个时间,嵇月冶应该是被流放的状态,以她对她爹的了解,一旦明确嵇月冶是流放犯,绝对会转头把她扭送回原押送队的。
谁知道,嵇月冶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一层黑,看着就跟在哪个矿山刚出来似的。
“这是?”林父诧异地看着眼前看不清的女子。
“大人,民女是很远的地方来的,民女与家人分离机缘巧合到了这里,还迷了路,多亏贵府小姐相救。”嵇月冶回应说。
“既如此,你写下你的籍贯家址来,我安排人将你送到就近的县城府衙让他们把你送回去吧。”
“万万不可。”
所有注意此时都被集中到声处,林姝见攥紧拳头,正准备解释。
嵇月冶主动接过话头,“大人,民女家乡天水郡遭逢天灾,一家流离失所早已走散,哪怕回去生活也无以为继,求大人小姐收留,哪怕为奴为婢也感念大人小姐的恩情。求大人小姐收留。”
林姝见眼瞧着嵇月冶脑瓜子框框一顿磕,整个惊呆了。她可真会编啊,天灾?天子难确实是天灾。
林琅没有马上做决定,他看向林姝见似乎在询问她的想法。然而林姝见正盯着嵇月冶出神。
“见儿,既然人是你救的,留与不留都由你决定。你说呢?”
林姝见心里很矛盾,她是想着把嵇月冶留下来好好教训一下以报多年吃的瘪。但是这一世她们目前并没有交恶,真叫她下手她也做不了。
不收留她的话,她可能会继续流放,好歹也是未来名副其实的皇后。与她交好说不定能对林家有好处。
“爹爹,你看她这么可怜,我们就收留她吧。”林姝见当机立断。
林父自然无有不应,只是增加了林姝见身边护院人数,派人飞鸽传信调查嵇月冶的身世。
嵇月冶真诚感谢后盯着林姝见,没有再说话,早饭后就随嵇月冶回了帐篷。
一到帐篷里,嵇月冶又跪下了,“小姐大恩大德,民女此生不忘,愿意为小姐梳洗服饰,以报大恩。”
!!!
林姝见疯狂给林一使眼色,林一立刻将嵇月冶拉起来,“我们小姐最是心善,你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们会尽力帮你的。我们府里的人都很不错的。”
“谢谢你们,真的。”嵇月冶眼里泛着泪光。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有名字嘛,如果没有就叫咱们小姐给你取一个吧。”林一贴心地建议。
本来林姝见已经知道嵇月冶的身份,心里没有任何准备。谁知道嵇月冶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眼睛里好像还有星星点点的期待?
“我,我还没想好呢,取名字多难啊。”她整个人都麻了,给情敌取名字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小姐,那咱们怎么招呼她呀,不能一直那谁那谁的吧?”
林一的问题真的一向一针见血。
但是也给了林姝见一点灵感,“既然如此就叫林二吧。好叫还不容易忘记。”说完,她还颇为自信,这个名字总没有问题。
“林二,谢小姐赐名。”嵇月冶很快适应这个新名字。
林一目瞪狗呆地看着嵇月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很吃惊。想当初自己因为林一这个名字自闭了多久啊,竟然有人不介意如此随意的名字。小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取名废,草率了呀。
“你是林二,我是林一,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我罩着你,小姐罩着咱。别怕,有什么事小姐能抗,她可厉害了。”
林姝见听林一说着日常的话,头一次这么头皮麻。小丫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她罩着咱还差不多。
一场生死大梦,林姝见现在对情爱已经看得很开了。什么狗男人,还不如银子让人开心多,不要也罢。谁爱争谁吧,这次坚决不能跳到那个泥潭里。独立大小姐,认真搞事业。
“哈哈,是啊,罩着,都罩着。”
林姝见让林一带嵇月冶也就是现在的林二去吃点东西再收拾收拾,自己在帐篷里自闭。
人生何处不相逢,情敌见面不脸红啊,真是造了孽了。
即将抵达京城的时候,林父收到了关于林二的背景尽调,又结合护院对林二行动的汇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准备受检进京。
又是几日,林府上下都搬进了京城御赐的宅邸,彻底安顿下来,在京城扎根。
“哎,听说了嘛?嵇将军的大女儿在流放的路上失踪了。但是嵇将军和其他府眷都安全抵达了扶风郡。”
“呦,您消息这么灵通呢,远在扶风的消息都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也值得拿出来说嘛?”
传播消息的老妇不在乎地继续找人到处传消息,生怕该听到的人听不到。
跟着林一出来采买的林二站在菜摊子前垂眸不语。
林一认真挑着菜,“小姐说想吃新鲜的笋,不知道有没有,林二,咱们可得找仔细点,小姐就好一口吃的,不然该不舒坦了。”
林一还在叨叨叨叨,见林二没有回应,纳闷地扯了扯林二的衣角,现林二眼里有泪花。她赶忙凑上去问。
“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是不是没找到,哎呀没关系,小姐虽然爱吃,但是很体谅我们的,实在找不到也没事。再说,不是还有我嘛,找不到我去跟小姐说,你别怕。”
林二听着林一的安慰,干嘛擦干眼泪,遮掩着说好。
父兄平安对她来说真的是个珍贵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散播它的人想做什么,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感激。
“她知道了嘛?”
书房里,男人背对着下方跪着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