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霜在惊讶之中回神。
这陆清衍昨夜说得果真没错。
嫡母知他身子弱,当真不会责怪。
可这矛头顿时转到三姐姐身上,她面露担忧,这姐夫要是不争点气,说个合适的理由,倘若让姐姐受了责罚,必出手收拾他!
叶秋漓抬眸望了眼身侧的人。
看他并无开口解释之意,她只好欠身,先端出请罪之礼,以免落个不敬家婆口实,“母亲,是儿媳的错,昨夜。。。。。。”
可她并非男儿,又不能说自己不行。
要是能像四妹夫那般,说个不行就能脱罪,她能说一万遍不行。
她一时想不出理由。
宋白晴目光盯着叶秋漓:“难不成,大儿媳并非。。。。。。”
“婆母慎言!”宋白晴还还未说完,叶寒霜忽然冷漠开口,原本还端着礼,见这老太婆开口就要诬蔑三姐姐清白,她那贤淑模样瞬间消失,眼神染上几分厉色,“姐姐闺阁出嫁,清清白白,有些话可承受不起!”
陆清衍立于她身侧,望见她清冷如月的眸子,眼梢微挑。
宋白晴没想到自己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这新进门的儿媳噎住,脸色瞬间阴沉:“叶寒霜,长辈在说话,你随意插嘴,是哪里学来的礼?”
“二少夫人,大夫人不过依礼问询,你这般随意插嘴,打断长辈,属实无礼,按照家规,是要罚跪祠堂三日的。”
刘妈妈替主说话,表面恭敬,实则眼神之下全是鄙夷。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规矩都没有,昨夜还坏了新婚规矩,擅自出门。
叶秋漓连忙跪下身子:“婆母切勿生气,弟妹一时嘴快,并无顶撞长辈之意,昨夜夫君忧思旧人,这才误了圆房之礼,且儿媳听闻,那女子是婆母身边的人,想来是位贤淑优秀的好姑娘。”
陆清旭脸色瞬间阴沉不少。
陆清衍听这话,手轻握拳,放到唇边遮了遮不经意勾起的笑。
叶寒霜冷艳的眸子森然一瞪,什么东西,思念旧人?
这冷面老狗,才第一日便如此冷漠姐姐?!
听到这话,宋白晴忽而露出得意笑容:“那是自然,我身边的人,个个都不差,就算是某些官宦之女,也未必比得上我这侯府大夫人身边的女使。”
这话,一语双关。
不就是在讽刺她们姐妹二人。
叶寒霜听得想翻白眼,但想着姐姐还跪着,便收敛了脾性。
“你夫君钟情他人,你心里难道不酸?”
叶秋漓姣好白皙的脸颊,还是那般端庄温婉,她垂眸回话:“自古爷们纳妾乃平常之事,作为正妻,应为宗族延绵子嗣考虑,嫡妻善妒,拈酸吃醋,是以败家之相,儿媳断断不敢,再则,夫君念旧,恰说明他是专情长情之人,能得此夫君,是秋漓之幸。”
陆清旭的眼眸越来越幽黑。
好一个秋漓之幸!
陆清衍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清雅温润的浅笑,望了眼站在叶秋漓身侧兄长。
看来这位嫂嫂,很识时务嘛。
只有叶寒霜于心不忍,这世间哪有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夫君,不过是礼仪规矩压着她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