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选你做贴身丫鬟,你可愿意?”
春桃猛地抬起脑袋,偏黑黄的肤色下,那双黑眸格外明亮,此刻更是闪着星星般,她震惊须臾,连忙跪下身子:“若少夫人真看得上我,春桃一定好好侍奉,可。。。。。。”
说完前句,后句她又给堵上;。
“有何顾虑,你但说无妨。”
“奴婢相貌丑陋,站于少夫人身侧,恐他人笑话,更怕他人揣测少夫人在侯府的处境。”
还以为是何事?
弄得叶秋漓都紧张了几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你亦可牢记于心,况且,你五官生得不错,来日好好养肤,定会清水出芙蓉,自有一份属于你的独特之美。”
春桃眸光微闪,眼眶都有些红了,自小到大,还未有人同她说过这话。。。。。。
“奴婢一定尽心侍奉。”她额头磕在地上。
叶秋漓笑着扶起她:“如此,你便同我去芳语阁吧。”
“是。”
。。。。。。。
叶秋漓步子如往常一样,面色平静地到了芳语阁,刚进门,便望见陆清旭端端正正坐在堂厅右侧,婆母则上座,身边跟着刘妈妈。
“秋漓请母亲安,夫君。”
“坐吧。”
宋白晴不冷不热地睥睨了她一眼,瞧见她身后随身跟着一个黑黑笨笨的婢子,嘴角扯出半抹讥笑,这昭阳院到如此地步了吗,好歹也是侯府长媳,竟弄出这般派头。
陆清旭倒是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刚坐下,府医便跟随婢子从里屋出来。
“陈大夫,如何?”宋白晴先开口。
府医拱手作揖:“大夫人,曾姨娘乃喜脉,已有月余。”
“你下去吧。”
“是。”
宋白晴抻了抻对襟衣袖:“曾氏是我半年前送进你院里的,但母亲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与曾氏再怎么恩爱,你再怎么欢喜她,事后也得服用避子汤,这嫡子未出,哪能庶子先出?”
此话,一语双关。
暗戳戳敲了陆清旭的脊梁骨。
叶秋漓担忧地望了一眼他,可他面色冷漠,毫无波澜,侧脸线条冷俊至极,似若刀锋。
“母亲所言极是。”他坐在原位,冷不丁来了一句。
“那这孩子,你作何打算?”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何要作打算?”
宋白晴皱紧眉头,脸色瞬间铁青。
叶秋漓面露几分惊讶,侧眸望向他,这是何意?
这边话音刚落,明月扶着曾巧玉刚好出来,她头上珠钗泛着光,一身锦缎衫裙,穿得比叶秋漓这个嫡妻还有艳丽名贵。
听闻这话,曾氏皱紧眉头,委屈不已地望着陆清旭:“大郎这是何意?怎的平白无故毁妾身清白?”
大郎二字,让面无波澜陆清旭紧锁眉头,目光猛地刺向曾巧玉。
什么狗屁大郎!
看曾巧玉那下巴尖得跟锥子似的,陆清旭心烦地收回目光,结果又看见叶秋漓垂着眸子,端正捏紧手中帕子,可那微抿的唇角,分明在忍笑。
他眸子沉了又沉,腹黑涌上心头。
只听见他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宛若拿着刀在割叶秋漓的肉:“不知我家夫人,对此事,又作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