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犹豫着开口,「小月,你爸爸的电话打通了,他在庇护所,要不我们……」
我差点被牛肉干噎住,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妈妈低下头,「小月,他毕竟是你爸爸,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也去向邻居借药了嘛不是……」
秦楚摸摸我的脑袋,「一日夫妻百日恩,放不下也正常。」
我摇头,「当断则断,姐姐你要早点放下渣男,别像我妈这样,后患无穷。」
秦楚的手僵在空中,「我看,你还是继续装不会说话比较好。」
「行,那我们就去庇护所试试运气!」
秦楚找到一辆汽车修理几下,能用。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库房卷帘门,下角的洞似乎比昨晚大了一些。
昨晚上清理了不少丧尸,但还是有只漏网之鱼。
除了丧尸泰迪,我记得还有只红着眼、疯了一样的哈士奇。
可惜被它逃了。
这玩意儿说不定还会再来……不过,只有一只狗的话,这些人应该能应付。
「看什么呢?」妈妈安慰地摸摸我,「别伤心宝宝,叔叔阿姨他们不是讨厌你,大家都是被这乱世逼的。」
我朝嘴里扔了个甜枣干,非常无所谓,「没关系,我也讨厌他们。」
妈妈愣了,秦楚挑眉看了看我,出发。
都是自己人,路上,我不打算再装柔弱婴儿。
可惜丧尸像是一夜间消失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阳光明媚,我一度以为自己出来郊游。
除了在两位女士惊异的目光中大嚼肉干,没什么其他的高光时刻。
到达庇护所,大家脸色一沉。
我踮起脚尖看窗外:这里几乎成了尸山血海。
残肢断臂层层叠叠,空气里飘着腐臭。
「看来发生过一场恶战,」秦楚喃喃道,「这个庇护所是不能待了。」
妈妈顿时红了眼眶,「小月,那你爸爸……」
我闭眼听了听,指指几百米开外的白色楼尖,「那里面有人。」
秦楚不相信,「这你都听得见?」
到了门口,她趴在门上细听,「还真有。」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拿着枪开了门。
他上下打量秦楚和妈妈,表情从凶恶变成猥琐,「哎哟,两位美女请进。」
屋里七八个,都是荷枪实弹的大汉,大部分是外国佬,没什么平民。
「就是她,我女儿!」
熟悉的呐喊,不是我那老爸还是谁?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
看见我,他双眼发亮,似乎看见了生机。
「孩子她爸!」妈妈一声惊叫,本能地想冲过去,被秦楚一把拽住。
她起步挡在我和妈妈身前,「各位大哥,这什么情况?」
虽然在笑,我能感受到她十分紧张。
比在库房里和那伙人对峙的时候紧张多了。
领头的白男看过来,冷酷的绿眼睛没一丝温度,他操着流利的中文:
「丧尸来袭的时候,这人拿我们兄弟的尸体当盾,刚还想拿谎话骗我们。」
秦楚歪脑袋,「物尽其用,他又不认识你兄弟,合情合理——」
看见绿眼的表情,她立马改口,「但不合江湖规矩。」
「这样吧,你们怎么才能放人?」
几个鬼佬猥琐地笑起来,「你和后面那位女士陪我们几晚,我们就放了他。」
秦楚身子一僵,额头上开始起冷汗。
对面有枪,我们只有一把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