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真被拆坏了,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院长”,面对着坚定的院长,邵萍显得很尴尬,“我想说,景明不是我的研究生,是我特邀的一个学生,今年高一,十六岁”。
毛向杰眨眨眼,脑子一懵。
高一学生,才十六岁现在就进实验室了
毛向杰看看坐立难安的邵萍,讪讪道,“那就更不行了”
别管他几岁,反正他不能拆这个仪器
“那成”,邵萍也不墨迹,起身说道,“那我到时候联系一下光电所的人。我记得他们那儿也有一台良峰光刻机,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合作”。
“哎哎哎”
毛向杰一急,赶紧把邵萍喊住,“你联系光电所干什么”
大家都在做光刻机,认真算起来,邵萍跟那帮光电所的还是竞争对手呢
没成功自然没话说。但要是成功了,借了光电所的机子,那这荣耀得分光电所一半。
“院长,我们距离成功只有最后一步了。您现在担了责任,成功了,这政绩、荣耀全是咱们院里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
可要是失败了,这责任也全是我的。
“你让我再想想”,毛向杰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邵萍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走,她还想努力一次。
“院长,看上去您不干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要是景明真和光电所合作成功了,您也能有一份政绩”。
邵萍苦口婆心,“但真成功了,别人总要问,为什么s大就有光刻机却不拆,非要去光电所”
是不是毛向杰你不敢干事不敢担责任
保不准还得被人嘲笑傻,好端端一份政绩,非要推出去分别人一半
毛向杰忧心忡忡。
这就是个天坑。
干了,成败的政绩、责任都是他一肩担。不干,失败了不关他的事,但成功了,政绩分出去一半不说,还得担一半的责任。
而且这一次,铁定会留下一个“不敢干事”、“不信任下属”的名声。
高风险高收益,中风险低收益。
毛向杰隐隐有些心动。
“邵老师,咱们俩也算老同事了,你老实跟我说,你有多大的把握”
邵萍一愣,秀眉微蹙,有些为难。
这要怎么保证
难不成还得拍拍胸脯说,景明肯定能做出来,做不出来我提头来见
邵萍今儿肯帮景明来申请,纯粹是因为心里太愧疚了。
那天骤然得知景明两个月做完了她六年的活儿。邵萍大受打击,执念甚深,差点魔怔了,竟然想着去抢景明的科研成果
如今她要是不干点什么事来弥补,这种愧疚感能把她折磨疯了。
“院长,我只能说,景明是个天才,他才两个月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觉得您相信他,试一试,总不亏”。
毛向杰更犹豫了。
邵萍是个老实人,素来丁是丁、卯是卯,不爱说谎,她的话是很有份量的。
可偏偏他知道邵萍一直以来都想评选教授,毛向杰生怕邵萍太着急,出昏招,研究没搞出来,就想拆了光刻机看看。
什么景明,不过是邵萍的借口罢了。
“这个景明现在在实验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