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清棠看向他额上仍未完全痊愈的伤口,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几日没见,他寄来的信里也没提过伤势的恢复情况,容清棠回信时问过,但卫时舟都只说无碍。
卫时舟抬手抚了抚今日没再用纱布遮盖的那处伤口,宽慰她道:“应再过几日就好得差不多了。”
“说不定还比你早些。”
“早些才好。”容清棠柔声说。
卫时舟在喜床边停下,动作自然地替她将华美精致却也沉甸甸的凤冠摘下放在一旁。
看见凤冠在她额上压出的那条红痕。卫时舟蹙了蹙眉。
容清棠肤白胜雪,有任何痕迹都会很明显。
看着,有些刺眼。
卫时舟用干净的长指沾取了些许药膏,微微倾身,放轻动作,细致地将质地轻薄的药涂在那些红痕上。
药膏有些凉,卫时舟的指尖也是,但容清棠却发觉自己似乎莫名开始慢慢地有些脸热。
或许是离得太近了些。
容清棠有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刻意看向别处而非眼前的卫时舟。
又另找了
话与他聊:“你贵为天子,为何今日会亲自去状元府接我?”
容清棠事先也并不知情。
卫时舟神色如常道:“我担心刘相仍不死心,会再对你下手。我若在,他应还不敢弑君。”
闻言,容清棠没有多想。
瞥见他腰间的玉质革带,忽然记起了什么,稍退了些,伸手从龙凤鸳鸯枕下拿出了什么递给卫时舟。
瞥见那枚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香囊,卫时舟心尖微动,轻声问:“你亲手做的?”
容清棠“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卫时舟却继续问道:“我不是吩咐了女官,说你不喜女红,不必做这个吗?”
帝后大婚当夜虽有这个规矩,皇后要将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送给皇帝,但卫时舟听容先生说过,知道容清棠不喜欢动针线,也不想学女红,便不愿勉强她。
虽然他的确很想要容清棠亲手做的贴身陪伴之物,尤其还是寓意特殊的香囊。
容清棠温声道:“我不会做便罢了,既然会,自然不能让你缺了这个。”
顿了顿,容清棠补充道:“以免落人口实。”
不知是说给卫时舟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卫时舟用空出来的左手接过香囊,长指轻轻按了按,晦暗不明的眼神在腾飞的龙凤上凝了几息。
女子婚前,通常有要学女红的规矩。
原本不喜欢做针线活的容清棠,或许是在当初与谢闻锦成婚前才学了这个。
卫时舟心底忽然很嫉妒谢闻锦。
嫉妒这些并
非因自己而来的变化与特殊。
但卫时舟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他正欲收回目光继续为容清棠上药,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香囊上的图样绣得极好,但其中腾龙和飞凤的眸色似乎又格外灵动鲜活,恰如其分地点睛之后,让龙与凤都更加栩栩如生。
“这里的黑色,是用了与别处不同的特殊绣线?”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