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打开暗锁,栅门缓缓开启,我轻手轻脚的进入院中,如同儿时与小伙伴或大黄它们野玩,回家比较晚的时候情况一样,怕惊醒父母的清梦,然后惹来一顿爱心的责备,静静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漫天的繁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五年的历尘历练,让我成长了很多,也体会理解了父母对自己的深沉的爱,以前的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与在外面的游荡捡破烂求生存,以及后来的每天送外卖独立生活,总算让自己认清了生存、生活的不易;山寨内古朴古色、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与外面的高楼大厦、霓虹光彩让自己明白了时间的变迁;山寨内古文化的传承,与外面的科技应用让自己明白了人类创新的告诉迭代;山寨内家族中的友爱,与外面的爱恨情仇让自己清醒了如何辨别是非;山寨内家族传承懵懂的理想,与外面的人间烟火、家国情怀让自己学会了责任与担当;总之,同时代内外的变迁差异让自己尘世间算是给自己上了一堂教育课;
一声轻语打断了思绪,“昊儿,到家了还不进来”。随之母亲与父亲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我瞬间泪如雨下,五年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决堤,整个人直愣愣站起,目视着父母,又砰的一声双膝跪倒在父母面前:“爹、娘孩儿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母亲轻抚着我的头,缓缓地摩挲着,嘴里不断地重复着。眼神中满是爱怜与欣慰。
“起来进屋吧,你娘每天都在计算着日子,盘算着这一段时间也该回来了,每天晚上都在等你,还好,你终于回来了“,父亲也是怜爱而又慈祥的说道。
我站起来,借助院落的灯光,打量着父母,五年间变化很大,原来的满头乌已变的有些花白,母亲的双眼也变得有一些浑浊,父亲的额头也变得出现了较深的沟壑。
母亲替我擦拭掉泪花,牵着我的手缓步走进客厅,父亲则跟在母亲身后随行,只是慈爱的看着我,坐下后,母亲给我端上了饮食,父亲说这一段时间母亲每天晚上都会在锅里一直炖着一些肉食,都吃腻了,不让她炖,偏不听,还说什么这肉放着时间久了也是要坏掉都便宜大黄它们了,听得我一阵阵心里酥,又有点可怜大黄他们,母亲说父亲这一段时间也是刚从外面执行完任务,急忙赶了回来,就在家等你呢,看着父母,感受到了那种平淡中深藏的关心与疼爱,儿行千里母担忧,看到我平安归来,我就已经感受到了父母那内心深处的欣慰与踏实。
就这样与父母一直座谈至天光大亮,母亲去整理早饭,父亲去小憩一下,我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整理的,房间内很是整洁,看得出来是母亲每天都有打扫整理,在靠窗的墙壁上,点着一盏蛇油灯,这也是我回来时看到的房间内亮光,吃饭的时候母亲已经说了,寨子里每家有外出历尘的孩子,长辈都会在他的房间点燃一盏蛇油灯,常年着燃着,直到孩子回家为止,这也是寨子传下来的传统,我仔细的打量了蛇油灯,通体金黄,下面有个长长的管子通到地下,估计下面有蛇油池,随着我的回归,蛇油灯的使命也结束了,我轻轻的熄灭了灯火,突然,寨子里的钟声“咚——咚——“响了起来,然后家里的广播终端响起,“王天昊历尘归来,今日巳时家族宗祠集会举行冠礼,请族中人员做好准备”,我一下呆了,这蛇油灯连着哪儿呢?
“昊儿,你是不是动蛇油灯了”?母亲赶紧过来问我。
“娘,是呀,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惊诧地问道。
“昊儿,这是寨子里的从建寨开始就做好的,全寨连在一起的,以备紧急通讯使用,之前因为你还小,就没有告诉你,我本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宗祠复议的,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担起职责了,谁知道你触碰到了它”。母亲有点惋惜的说道。
“昊儿长大了,也该担起他应该担的职责了,这是好事情,应该高兴才对”,父亲走了过来拍着母亲的肩膀说道,“等下吃完饭我带他去宗祠接受冠礼,真的长大了”。
而就在隔了几个胡同的一户人家里,一个半大小子腾的从床上蹦了起来,王天昊回来了,穿着睡衣就往外跑,刚出门就一下撞到她妈怀里,气的她妈拿起藤条照着后背就是一个横批,傻小子疼的“啊啊啊”叫着,大喊道:“娘,王天昊哥回来了,我去看看,给我姐说,让我姐打扮一下,我让王天昊哥来提亲”,说着一蹦窜之下抓挠着后背呲牙咧嘴的跑了出去,还没到大门口就被一个馒头给砸到头上,一扭头抓住将要落地的馒头塞到嘴里吃了两口急促促的朝王天昊家跑去。
一个姑娘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小二子,有你这样这么心急火燎的急着把我嫁出去的吗,以后别回家了”,说完就气呼呼的干饭了,就把手里的馒头当成弟弟小二子,把白粥当成王天昊,把所有的不满泄出来狠狠的嘬了一大口,嘴里一边乌利乌呼的唾弃道:“傻王天昊,忘恩负义的家伙,回来了也不先来看看我”。
正吃饭的王天昊听见远远的呼喊“王天昊哥、王天昊哥”的声音,不由得咧嘴一笑,这个小鼻涕虫跟班跑过来了,不由得端着饭碗走到院子里迎接,谁知道小二子刹不住车,一下子将王天昊的饭碗给顶翻了,落了一头白米饭,惊得王天昊赶紧拉着小二子到水池旁给清洗。
小二子气呼呼的说的:“王天昊哥,你就这样欢迎我呀,不给饭吃还把饭给扣我头上。”
王天昊使劲揉了一把小二子的脑袋说道:“小二子,不听话了哈,小心我给你姐告状,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个好礼物,等回头拿给你”。
“真的,王天昊哥,谢谢王天昊哥,那你现在给我呗,费那劲等待干啥”,小二子急切而又期盼的说道。
王天昊愣了一下,心里嘀咕道,这小子长大了点呀,没小时候好忽悠了,“我给你拿,你等着”。
王天昊走进屋里,从背包里取出二千块钱,一转身,看到小二子正探头探脑的在扒着门边向里瞅呢,不禁乐的一笑:“给你,等你长的再大点,就可以用到了,这可是好东西”。
小二子接过钱,说道:“王天昊哥,这不是钱吗,我见过,是外面买东西的,咱这儿用不着呀,吃的喝的都是寨子里统一按需放的,要不这样吧,我回头给我姐,让我姐给我放着,等你再出去的时候,我再借给你”。
“滚,你小子,鬼点子真多,行了,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是给你的,来,先吃饭,等会跟我一起去宗祠”。
“好哩,大娘,给我盛碗饭,多盛一点,我吃得多”,小二子揣好钱一屁股坐在饭桌前,拿了双筷子就开始夹了一大片酱肉吃了起来。
吃完饭,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冠礼服给王天昊换上,看的小二子围着王天昊转圈大喊:“换新衣裳,这回娶我姐更有把握了”。
让小二子搞得王天昊哭笑不得,母亲也在一旁笑着打趣道:“小二子,你说哪天把你姐给娶过来”。
小二子蹦着说道:“今天,从宗祠回来就让我妈把我姐送过来”。
惹得父亲与母亲又是相视而笑。
一路上各家各户男丁人员6续走进宗祠,四个“王氏宗祠”鎏金大字厚重而质朴,两侧楹联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上联:马上文,胯下武,彪炳经纶韬略,山河壮哉,当赤心肝胆保家卫国;下联:右边孝,海底忠,维持名教纲常,功名浩大,应淡泊明志抱元守一。大厅内一片肃穆,族内女性则在宗祠外围观,王天昊则在宗祠门口等待,不时有各位叔伯爷爷辈进出对王天昊询问在外是否习惯,表达亲切关爱之情意,各位嫂子、婶子、大娘、奶奶也是在远远打量与打趣着王天昊,这后生长得一表人才,冠礼后与小花也差不多该成家了,听着嫂子、婶子、大娘、奶奶们的议论打趣,王天昊双脸通红,盼望着巳时赶紧到来,进入到宗祠,好让自己得到解脱。
随着村内六声钟响,族长在前面摇铃,后面跟着一个端着族谱的长辈缓步踱进宗祠,各位已经冠礼之后的男丁迅按照辈分高低依次排在两侧,就连断臂的堂哥也站在了队列中,满怀关爱的神情注视着王天昊,王天昊看了眼堂哥,堂哥朝王天昊轻微点了点头,其实,王天昊从小就跟着堂哥亲近,小时王天昊也是堂哥的跟屁虫,堂哥在王天昊眼里那是无所不能,上天抓鸟、下地捉鳖,顺带着摸瓜摘梨,总能引得王天昊满是羡慕,当年出寨时,堂哥武艺群,在历年的出寨博打中用时很短,排在第十七位,可惜在未未能守住本心,本人做局陷害落了着独臂,遵循古训,本人又不能外出复仇,除非有人在出寨后替他了结这一段恩怨,才能慰藉他内心的伤痕。王天昊也朝堂哥点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