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傲七冷哼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搁置在了桌上,她双手抱臂,神色冷淡道:“她自找的,我已经恢复了千年前的记忆,也想开了,不愿意再与她纠缠了,她倒好,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非要再与我纠缠,真是烦死了!”
王傲七的声音并没有压低,逄颖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她低着头压下嘴角的苦涩,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看到她这副不要命喝酒的架势,王傲七只是瞥了一眼,微不可觉的蹙了一下眉,她以为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却没想到还是被一直注意她的问闲发现了。
问闲看着一仙一魔的互动,认为王傲七并没有彻底放下逄颖,却不愿意再像舔狗似的主动贴上去,而逄颖也放不下清高,只默默的跟着王傲七,可连开口哄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敢打包票,只要逄颖开口示弱,王傲七绝对会心软,虽然不至于立马和她在一起,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冷言冷语。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问闲这个旁观者看的门清,但这两个当局者却完全看不清,一个舍不下清高,一个不愿再深陷过去。
逄颖再这样闷葫芦下去,迟早王傲七会对她彻底失去耐心,直接飞升仙界,她可就再也颤不上她了。
一个是自己的朋友,一个是曾经对自己道侣忠心耿耿的属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一下的。
问闲一直求王傲七给她施展不会醉的仙法,王傲七实在是磨过她,只好给她施法,问闲顿时高兴的与她喝了一壶酒后,她又跑到了逄颖的身边,还对王傲七挤眉弄眼。
王傲七佯装没看见,算是默许了问闲的自作主张,问闲见她这反应,便知道她和逄颖还是有戏的,她凑到逄颖耳边说道:“过几日你来找我们,我好好教教你追妻之道。”
逄颖不禁有些犹豫,问闲恨铁不成钢的又道:“你若再舍不下清高,抛不下面子,等到她飞升仙界有的你后悔的!”
听了这话,逄颖不再犹豫,她看着问闲点了点头,问闲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说完,问闲跟王傲七打了声招呼后,跟个花蝴蝶似的又飘到水澜心那去了。
王傲七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两百年过去了,没有变化的恐怕只有问闲了,那不可一世的魔尊都为爱改变,舍下了端了千年的魔尊架子,在问闲身边任劳任怨的伺候她,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她……羡慕的很。
若是逄颖有这样的觉悟,她们又怎会走到这步田地,罢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是从问闲那回来后,她还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她们也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她会直接去往仙界,而逄颖是无论如何都到不了的。
问闲拎着一坛酒再次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水澜心和白胭这边,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屁股坐到她俩中间,惹的水澜心不顾形象地对她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恭喜你们啊,终成眷属,虽然我这祝福晚了两百年,所以我决定先干为敬,用这一坛酒祝福你们,我干了,你们随意!”问闲豪气万丈的说道,那叫一个真诚十足。
“可那倒吧。”水澜心再次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没有看见,王傲七给你施了仙法,不然大婚之日你敢这么喝,她不扒了你一身皮才怪!”
问闲嘿嘿一笑,她将酒坛放到了一边,这才一脸欠揍道:“哎呀,这不是没办法么,要敬这么多人的酒,我可没那个海量,我晚上还要洞房花烛呢,要是喝断片了,还怎么洞房啊。”
水澜心嗤笑一声:“你直接躺着享受啊,反正你也不像是能支棱起来的样子。”
水澜心这不相信的语气和王傲七如出一辙,让问闲的心大为受伤。
一个个都那么不相信她,真是气煞她也,她今晚必须必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问闲懒得再和这个伤透她心的水蛭精说话,她又转移了目标,看着白胭可怜兮兮的说道:“白胭啊,你也不相信我行吗?”
“额……主人……”
白胭有些支支吾吾,性子还是那般的软糯。
过去了三百多年,白胭始终没有改过口来,还是习惯性的叫问闲主人,虽然问闲是个不称职不尽心的主人,可她却忘不了问闲对她的恩情。
“我觉得吧……其实躺着也挺舒服的,没必要挣那一口气的……”
白胭的话说的十分委婉,但问闲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信任,她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仰天长叹,悲痛欲绝道:“都不相信我能支棱起来是吧,今晚我就支棱给你们看!”
白胭抬头望天,水澜心白眼都要翻到天际去了。
这对道侣沆瀣一气,气的问闲差点捶足顿胸,她伤心的哼唧着离去,不想再离这对蛇蛭为奸的道侣!
问闲又来到了言婉清这桌,她收起了与水澜心和王傲七嘻嘻哈哈的表情,一脸正经的坐到了言婉清身边,言婉清抬眼看了她一眼后,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她……这是什么情况?”问闲看着嘴里一直呜咽不停却说不出话的纳兰明珠,轻声问道。
“她骂的一向难听,平时也就罢了,这大喜的日子骂的这般难听未免太过晦气,所以我就喂了她哑药,让她无法说话。”
言婉清喝了一口酒,用极轻的语气说出了极其恐怖的话语。
问闲倒吸一口凉气:“那……她岂不是以后都是哑巴了?”
言婉清看了一脸老子不服表情,还恶狠狠瞪着她的纳兰明珠,红唇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哑药的效果只维持一天,她若是再也不能不开口骂我,那我要再折磨她还得找别的理由,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