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挑了个嘴皮子利索的官员,明褒暗贬地一顿嘲,激得塔鲁赤面红脖粗,反唇相讥。双方唇枪舌剑几个来回,最后像是话赶话一般,定下裴渊以一敌四的擂台战。
大承官员再面露难色:“只是,刀枪无眼。裴将军虽勇猛,但以一敌四难免有顾及不周之处。若是伤到哪位勇士,还请贵客们体谅一二。”
塔鲁赤想趁着擂台报昨日丢脸之仇,这话正中下怀,立刻冷哼道:“刚才夸下海口能以一敌四,现在又说这屁话,不就是在为打输留退路。就问他敢不敢立生死状!要打就痛快打,谁都别留手。”
另三部的勇士虽不想拼命,但若是四打一都不敢立生死状,委实太丢人。
很快,生死状签好,五人各自向天上神明立誓,便一同上擂。
然而,裴渊的强大出乎所有人意料,霍霍刀光闪遍整片擂台。
沈晏原本心里还绷着,看过一会儿,才暗暗松口气,紧接着就忍不住心喜与骄傲这么一员智勇双全的骁将,是自己的人。
百余招后,裴渊将围攻四人一一分化,从擂台上踢下一个又一个。在踢走第三人时,特意给塔鲁赤卖了个背后的破绽。
塔鲁赤正焦躁,见此,想也没想就举刀偷袭。
众目睽睽,裴渊勉强避过这一击,又遭塔鲁赤狂风暴雨般的杀招连击。“逼不得已”之下,使出一招回身刀,险中求生地一刀刺中塔鲁赤喉咙。
塔鲁赤血溅当场,不可置信地瞪着一双眼倒下,死不瞑目。
当日后来就有些乱。
悲痛交加的扎合王意欲联合另三部,当场为爱子报仇。但那三部反拿生死状与誓言劝他,话里话外暗示他给出利益,气得扎合王心口痛。
扎合王拂袖而去。两主角少了一方,沈晏也就笑着表示各自散了吧。
沈晏骑上骏马,在裴渊率领的三百轻骑护持下,迅南撤与外围羽林卫会合,再马不停蹄地入关。
事情没出裴渊所料,扎合王没能联合另三部,又没有魄力只领两三千人来叩关复仇,最终只能带着塔鲁赤的尸体回去。之后,扎合部内、以及四部之间,将陷入更为复杂的形势。
当晚沈晏宿在关城,高兴得召集一众随行大臣、将士宴饮。被裴渊扶回卧房之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沈晏斜倚软枕,见裴渊又把内侍遣出去,亲自拧了巾帕来给自己擦面擦手,不由得笑道:“你让他们做就行,何必自己来呢。”
裴渊仔细地擦着那双白玉似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小声回:“臣乐意伺候殿下。”
沈晏也习惯了,心情极好地说:“今日仲坚力战四勇士,扬我大承国威,想要什么奖赏?”
裴渊:“为殿下分忧,本就是臣分内之事。何况,刚才殿下已赏过了。”
沈晏:“那是朝廷的。你不想要我个人的奖赏吗?”
裴渊抬眼,眸光闪过一抹光。
沈晏见此,鼓励道:“说吧,想要什么。”
裴渊目光闪烁,犹豫片刻,终是说:“臣想求殿下一幅画……”
沈晏答应得爽快:“行啊,画什么?”
裴渊垂下眼:“画殿下。”
沈晏一愣:“我还真没画过自己。”
不过方才都已经应了,他自然不会食言,便道:“回京了给你画。”
裴渊再次抬眼,眼中带着欣喜:“谢殿下。”
沈晏心情好,又玩笑道:“要不要加上你。只我一个,孤单啊。”
裴渊目光柔和:“那自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