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好到一扫前几天城里城外奔波的疲态,心情也肉眼可见的愉悦。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虽然京中各府传来传去说的都是诋毁凌央的议论,但陈娇怎能看不出凌央一直牵动着韩世子的心?
她抓着缰绳的手握的死紧,指甲抠进手心里都戳出了血也感觉不到疼。
“各位将军,主帅召集大家到主帐议事!”有小兵传令,众将领安排好各队训练后一同赶往主帐。
到了才发现主帐外还守着一拨人,看铠甲配饰是宫里的禁军。
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守在主帐外的禁军副统领回头也看到一众朝廷军将领向这边走来,眼神不由深了深。
按照之前安排,文锦帝有意将朝廷军交给如今的禁军统领统帅,统领高升后副统领擢升主位。
谁想到南疆战事起镇南王出事,文锦帝一面要找自己信得过、镇南王手下的兵也信得过的将领帅朝廷军支援,一面又要顾及宫中防卫,再加上韩信起凯旋回京,封赏一圈下来就没有禁军统领和副统领什么事了。
本来因禁军统领将统帅朝廷军而有了优越感的禁军们很是得意了一阵子,碰到朝廷军从来都是鼻孔朝天恨不得横着走,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一方变成了荣耀而归的凯旋之师,一方被人暗地嘲讽龟缩在宫里,到了关键时刻屁用没有,还妄想统帅人家真正上过战场的队伍,真是笑话!
两方见面互相看不爽,你来我往的眼神交锋,却都碍于军规又不能动手。
“嗤。”禁军副统领李响眼神扫过朝廷军一众将领后轻嗤一声,目光落到陈娇身上:“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巾帼女英雄陈娇将军吧!听说喜事将近,兄弟们什么时候能喝上您和韩世子的喜酒?”
此言一出朝廷军众将领脸子瞬间拉了下来。
皇上已封赏结束,如今宫里又逢皇后丧期、太皇太后病重,韩信起和陈娇的婚事不用人说也知道肯定是没戏了。
虽然军营中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议论此事,但关起门来自家人说归说,如今被个外人拿出来如此嘲讽,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陈娇心里恼怒,但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她冷着脸口气不善道:“世子贵为皇室宗亲,李副统领妄议皇室,怕不是这副统领你当腻了吧!”
是当腻了,可到嘴边的主位就因为韩信起而丢了。
李响不能冲着身份贵重的世子爷撒气,对上在场其他将军也讨不到好处,当然就得捏看起来最软乎的柿子。
陈娇是大靖国第一位女将军,第一次进京,京中众人对她不慎了解。对李响来说,女人就是女人,无论是在家宅后院,还是军营,女人的作用就是供给男人做消遣和传宗接代
的附庸。
陈娇,虽然机缘巧合做了将军,但她也逃不过是个女人。就像她自己不是也费尽心思的想要爬韩世子的床,想依附于男人安享余生荣华富贵吗!
李响瞧不起陈娇,看她时除了满眼鄙夷,还用不怀好意的龌龊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一脸怒容的傲气女子:“陈将军未免太无趣了,口气这么冲,莫不是小日子来了心情不好?”
说罢他下流的哈哈大笑起来,身旁跟来的禁军也是会捧臭脚,跟着一起附和着嘲笑眼前的巾帼女将。
陈娇出身镇南王麾下,自小在上战场像喝水一样寻常的南疆军军营中混大的,性子自然不会像李响想象中的那般好欺负。
虽已愤怒至极,但她仍然克制,握紧亮银枪的手青筋暴起,厉声道:“你若不服就跟本将堂堂正正的比试,别跟个娘们似的在这里叽叽歪歪,还以为你像那野猫似的,春天一到就吊秧子!”
语毕,朝廷军众将领也都笑起来。
李响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