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四百多户人家,全都姓王。我们在自己的农庄种地,训练青壮。我们这些外出展的,提拔族人,选出有天赋的帮他们修炼,大家互相帮助扶持。”
王云飞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我们王家和城主三家相比,什么都不是。’
“王家只是荒郊野岭的小村,而城主三家,专门有一座比全安城更大的城池供他们生活。那些城主各自的主城之间,有专门的通行道路。我们这些散户,只是名义上在白玉王朝的名下生活。”
王行越听,脸上的错愕越来越多,听到最后,他有些无法理解了。
“照您这么说,整个白玉王朝过半的地方,完全都不在王朝的掌控之下?不,我的教书老师曾泰说过,白玉王朝还有各地的大世家和诸侯,他们势力能囊括各自边境一州之地,岂不是说整个白玉王朝,大半都不归白玉王朝管?”
王行两辈子的记忆中,王朝都是高高在上控制一切的存在。今天听完父亲这番话,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原来无可动摇的王朝对各地的控制力,也就这样?王朝尚且如此,就在身边的城主、岑县令,难道比堂堂白玉王朝还可怕?
根植于王行心底两辈子的畏惧,不知不觉正在出现裂痕。
王云飞叹了口气说道:“没错,这就是我听说南方大乱,半个州都被颠覆后感觉那么不安的原因。南方大乱,背后恐怕是边境世家对王朝不满动的手。不过具体更多我就不知道,也想不到。”
王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压下心底的想法安慰道:“那些离我们太远,您觉得岑县令能斗得过城主吗?说起来,他们争斗又是为了什么?”
“唉,是啊,不说那些了。”王云飞收回恍惚的眼神,“岑县令想要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当初提拔我们这些家族,和城主在全安城的人手争斗,现如今最厉害的,就是我们八家盟会。”
王行耐心听着父亲慢慢回忆着,一点点的接近真相。
“岑县令虽然让我们展商业,却不许我们各自亲族大批入城,周围这些壮丁,还是这次以护送各支脉重要人物的名义带进城里。’
“如今岑县令接管城防,曾经他让我们经商,却不展武力,之前更是直接威逼带走最后出现的高手,我怀疑这个岑县令,想要把城主三家赶出全安城,让我们没能力反抗他。”
说话的功夫,外面一阵吵闹。
王行和王云飞放下筷子,朝侧面看过去,城墙上有一个中年人被人用筐子拉上来,落地后,经过询问指点,正好和王行他们看在一起。
这人急忙快步冲过来,赶走想来看热闹的族人。
中年人用衣袖擦了擦汗,抹了把灰白的胡子低声说道:“家主,确切消息,就在今天凌晨,丹阳子和城主家的定神高手在城主家门前决战,丹阳子获胜。”
“然后呢。”王云飞急忙追问道。
“城主和几个大家族仓促收拾东西离开,路上城主派人阻截,城主三家的族人、仆从死伤惨重,街上尸体过三百具。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逃到东城门前,城防军里有人给他们开门,这些人已经逃出全安城,朝城主三家的私城去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中年人重重出了几口气,看到桌上有茶水,咽了口唾沫。
王云飞当即端过来请对方喝口水压压惊。
摸着下颌的小胡子,王云飞一脸错愕惊悚,心中念头翻滚。
中年人缓了口气,感觉差不多,拱了拱手,告退离开。
王行耐心的等着父亲消化这些消息。
过了半晌,王云飞这才说道:“行儿,要不你逃吧?”
王行一怔,随即笑道:“父亲,之前那么危险您都让我留下,怎么现在忽然让我离开。”
“那是为父想错了。之前你被打昏,以为那城主还是岑县令手下动手的,应该留了几分情面。可这次岑县令杀了城主家这么多人,他手下依仗的城防队却放城主三家的人,这事情闹得太大了。城主一定会报复,你不知道,城主三家背后的几个大家族才是周边的主人。他们一定会派更多高手,说不定比定神更强!”
王云飞已经被这些消息和猜测,震慑的心神不惊,不断的低声说出心中想法。平时做生意唇枪舌剑,偶尔有家族之间的争端,也不过是十几个人打打杀杀。……
王云飞已经被这些消息和猜测,震慑的心神不惊,不断的低声说出心中想法。平时做生意唇枪舌剑,偶尔有家族之间的争端,也不过是十几个人打打杀杀。
可现在城主从八家联盟调走大批通力入门的高手,明杀城主族人,这种事,已经不是他们这个被捧起来的二流家族能够掺和的。
看到父亲已经有点失去理智,惊慌失措的胡言乱语,王行手稳稳的按在父亲颤抖的手臂上,死死握住。
“父亲,别慌!”
王行沉稳说道:“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先不说现在城门封锁,我们不一定能出去。如果想出城,城防力量如何?我们需要多少人手能强冲出去?而且这件事不只是我们一家,八家联盟,个个有份,您不如和他们联系一下,再思考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