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听这话,微有些意外:“换个方子?宫里头御医虽然能人辈出,但是若说胜过方刀绫的,也并没有几个吧,况且之前我也吃过宫中御医的药,并不见效,如今换回去,又能如何?”
太子:“二皇兄,但凡药方,总是要对症下药,因时制宜,方刀绫虽为当时神医,但到底是数年前的方子,你如今已经不是昔日年少时,若是再沿用以前的方子,怕是未必适宜。再说你吃了几年,依然不见效,为何不先停一停,换一个其它方子?”
二皇子略一想,倒是也有道理,只是——
他其实
本也是机敏之人,只是性子温顺良善,并不会多想了去,如今经太子一提醒,便瞬间想到了别处。
抬眸看过去时,只见自己那位俊美清朗的太子弟弟,面上并无什么表情,眸中淡淡的,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地握着手中的茶盏,那个样子,倒仿佛他只是随口说出一句并不甚重要的话。
可是二皇子却意识到了,太子弟弟突然来找自己说这个,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是真觉得,自己吃那个药,不合适。
一时之间,二皇子想到了许多,但最后,他到底是颔首:“好,皇弟,为兄听你的便是,那个药,从今日起,我便暂且停了。”
太子颔首,他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不过他望着二皇子,还是提醒道:“这件事,二皇兄先不可外传。”
二皇子听着太子那语气,心间陡然一顿,他抿唇,过了半响,才颔首:“放心,为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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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没想到,说服二皇兄竟然如此顺利,他能感觉到,二皇兄是相信自己的。
这让太子越发开始好奇,在自己和二皇兄渐行渐远之后,怀着身孕的沅沅是怎么找到了二皇兄,上辈子的二皇兄又是怎么样接纳了沅沅,从而保下了沅沅和她腹中的骨肉。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连辇车都没有坐,就那么一路往东宫走去。
原本天只是有些阴而已,如今雪花却是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很快浅浅地在覆
在了宫墙上,也让巍峨的宫阙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纱。
当太子步入寝殿的时候,顾锦沅正伏案在那里习字。
她喜欢练字,喜欢看那泛着墨香的字在自己笔下成形。
只不过小时候到底条件有限,并不能天天练,后来去了宁国公府,更是没这个闲心。
如今嫁人了,虽说未来要操心的事还有很多,但她却觉得心安。
也许是身边有太子这么一个人,他让她觉得安心,让她觉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用太操心。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却是太子回来了。
她放下笔,就要迎过去。
果然是他。
一身朱紫长袍将那身形衬得挺拔若松,而外面披着的玄色大氅更是贵气华丽,只是那在大氅掩映下,在那墨发轻垂间,俊美如玉的面庞上却是凉凉淡淡的,仿佛还带着雪中的沁凉。
就连那双黑眸都是遥远而冷清的。
顾锦沅微怔了下:“殿下,怎么了?”
太子看向顾锦沅,神思收回,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
顾锦沅讶然:“殿下?”
太子却足足后退了好几步,之后才脱下大氅递给旁边的宫娥,又把墨发上沾染的雪丝扫掉了,之后才踏进来。
迎着顾锦沅纳闷的眼神,他淡声解释说:“我在外面走了不少时候。”
顾锦沅:“嗯?”
太子:“你身子弱,仔细凉气过给你。”
顾锦沅:“……”
她给太子那么娇弱的感觉吗?
顾锦沅都想好好反思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