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仪公主死了,在惩罚一个小宫女时不小心跌进了池子里,当场毙命。
康宗本就对这个恶毒的异母妹妹没什么感情,闻言,只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了句:“好生安葬。”
宸贵妃知道后,喜怒不辨地道:“倒是可怜,就让公主府的下人全部陪葬吧,免得到了那边没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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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隽沉如往常一样下了职回家。
一个老仆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少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母端坐在上,屏退了所有下人:“惠仪公主的事,是你做的?”
“母亲在说什么?儿子不懂。”
“沈隽沉,你究竟还要为了那个女人做多少荒唐事!先前一句话把端平郡王得罪死了,现在又是惠仪公主,便是她不受宠,那也是皇家血脉,你别忘了宸贵妃还是她表姐。”沈母气得直抽气。
“母亲年纪大了,竟也开始说胡话了,从今以后就好好呆在院子里修身养性吧。”
“你想囚禁我,我是你母亲,你……”沈母震惊地看着儿子毫无波澜的脸,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对了,父亲也会来陪您的,没了府中那些姬妾,想必父亲和母亲还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家门不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沈母心惊胆战,看着他冷漠的脸,竟是不敢再说下去。
沈隽沉说到做到,不久后,沈父便请辞归家,而沈隽沉,则成了大晔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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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贵妃特意挑了个皇后外出祈福的日子召见阮卿卿。
宫装女子华服盛装,身侧是跪成两排的宫女,王幼璃在站在下侍奉她喝茶,这架势,比皇后还大。
阮卿卿福身:“臣女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长乐无极。”
宸贵妃不看她,对着王幼璃道:“幼璃,这绿雪含芳簪好看吗?”
“娘娘国色天香,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本宫老了,再美的容颜都有消逝的一天,昭宁郡主,你说是吗?”
“娘娘说的是。”阮卿卿目光沉静。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给昭宁郡主看座,郡主快免礼。”
阮卿卿起身,坐在了宫女搬来的椅子上。
王幼璃垂头不语。
“殿外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大宫女上前:“禀娘娘,四殿下来给您请安。”
“他到会挑时候,定是想念幼璃了,寻着由头来的。”
李承绎大步上前:“母妃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王小姐也在。”
宸贵妃打趣:“什么王小姐,未婚夫妻还这么见外。王幼璃含羞带怯:“娘娘莫要取笑臣女了。”
李承绎皱了皱眉:“王小姐脸皮薄,母妃莫要如此。”
“哟,还没成亲呢,这便护上了。”
三人其乐融融,将阮卿卿忽视了个彻底。
“贵妃娘娘,臣女身子不适,便先告退了。”阮卿卿虚弱起身,一个不稳,便要往地上倒去。
李承绎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见状,立刻起身扶住了她下落的身子:“郡主没事吧?”
阮卿卿委屈极了:“臣女有事。”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泪痣泛着盈盈的光。
宸贵妃脸色难看极了:“既然有事,那便请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贵妃娘娘事务冗杂,臣女这小小的不适也算不了什么,不敢叨扰娘娘,殿下还是去陪王小姐吧。”
李承绎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看了宸贵妃一眼:“儿臣先送郡主回去。”
两人都很沉默。
李承绎的脸上是一种说不清的神色:“阮卿卿,本王不是傻子。”
阮卿卿用手拉他,被他躲开了。
“算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他的脸一片颓然。真是可笑,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奢望她能道歉,只有她道歉,他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没有,她只是收敛了楚楚可怜的神态,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轻快地说:“好啊,我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