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众人意料,还以为他俩也是半夜起来,被抓了去的。
魏亮:“你们是夜里被拖出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大家都是睡在帐篷里,这么七八个人,都没听见这动静。
这可不比惊蛰起夜,他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
可许峰和刘达说自己是被拖出去,那肯定还要有人进来帐篷……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是睡得跟死猪般毫无察觉吗?
刘达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压着审问,可……我哪知道,和阴使臣有什么事……”
他先前是曾在和阴使臣的帐篷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可很快就说不用人伺候,就给他赶走了,而后他才跟着曾明一起做事。
许峰也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翻来覆去地问和阴有关的蛛丝马迹,我一整夜都没睡着。”说着说着,他就打了个哈欠。
许峰与和阴使臣倒是没什么接触,不过,他会被审问,纯粹是他之前,曾去给刘达送过几次东西,自然也去过帐篷。
“所以,你们两个都只能算是倒霉,才遇到了这事。”
魏亮听完他俩的话,总结了一番。
曾明:“可是,为何翻来覆去地问和阴人?难道昨天出事,是与和阴有关?”
迄今为止,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不管是昨夜的戒严,还是今早上的审问,全都是悄然进行,弄得他们心里惴惴不安。
惊蛰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能这么直白说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刚才我们出去时,营地内已经允许我们自行走动了,对吧?”
魏亮:“正是。”
回来的路上,他们也都见过其他人,多是已经在忙碌,倒显得他们稀罕。
惊蛰:“那就去和阴人的帐篷外看看。”
许峰:“你疯了?本来就有嫌疑,还要特地去看一眼,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吗?”
魏亮不喜欢有人这么说惊蛰,就挺身而出:“也没人让你去,你俩昨天都没睡,现在就好生歇着,我与惊蛰去。”
话罢,他们两人还真的就出去了。
这帐篷内,几个人面面相觑。
许峰讪讪:“这惊蛰才来几日,魏亮就对他言听计从,还真是不怕惹祸上身?”
()曾明:“许峰,别说了。惊蛰的性格好,谁不喜欢?”
许峰和刘达两人被他按着去休息,帐篷内的人也各做各的事,只是这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帐门看。
不知过了多久,惊蛰和魏亮一起回来,两人的脸色都有几分凝重。
曾明赶忙问:“可是看出了什么?”
他担心刘达和许峰,这才对和阴的事很上心。
惊蛰简单地说道:“和阴的营帐外,布满了看守的士兵,远远看着并无善意。”
有些时候,布防在外的卫兵,很容易能看得出来,他们到底是防备着有人冲进去……亦或者,是戒备里面的人出来。
很显然,这些士兵是在看守和阴人,不许他们出来。
惊蛰:“昨天夜里,和阴人一定做了什么,惹得整个营地戒严,所有与和阴有关的人都被审查。”
曾明苍白了脸:“难道是……”他的嘴巴蠕动了两下,愣是没敢把“刺杀”两个字说出来。
魏亮沉默了会,“说不定呢。”他的态度暧|昧,可说出来的话,让曾明忍不住抱住了头。
要是和这样的事牵扯上关系,刘达和许峰哪怕被放回来,都说不定还会被扯回去。
这是疯了不成?
惊蛰:“说不定,也有其他原因。”
他这话,在曾明听来就只是安慰,不过惊蛰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
不管是昨夜还是今天,惊蛰都觉得,和阴刺杀这件事,着实太过突兀。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知道,在营地动手,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不是一腔孤勇,而是自寻死路。
那如果,动手的和阴使臣,其实也是被迫,或者出于某种原因被人控制,所以才会做出冲撞皇帐的事……
那背后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和阴刺杀赫连皇帝,如果只从这件事的表面来看,撇去那些无端的猜想,景元帝应当会动怒?
不管是营地戒严,还是追查与和阴有关的人,这都看得出来……那,倘若陛下因为这事迁怒了和阴,继而出兵和阴……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惊蛰能想到这里,却没法再想到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