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蒂见追兵越来越近,只好说“如有下次相遇一定报恩”
“行,报恩的方式让我定,能算数吗?”杨暮云道。
“能”
“好,说话算数”杨暮云翻身下马,从身上掏出一块黑色物品说“这是出白狄国界腰牌,如果手中没有这个你永远出不了白狄国”
夏蒂在黑夜中看到他眸子中闪出温和难舍的眼光。
他轻轻说了句“保重,一路顺风。如果想去威国就去找我。我已经回威国了。威国还有你的远房亲戚”
这时候,她才懂得什么是真心相对,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爱。
可惜等她醒悟过来时都迟了。
杨暮云说“从西门出去,虽然远点,可是那里有人照着你们出城,然后拐向南走。我去引开那些白狗”
说完,骑着白马消失在树林中。
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灯火离她们越来越小时,她们这才架起牛车往西门出去。
守卫西门的士卒见是杨将军的腰牌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杨将军放老奴回老家,人老了想落叶归根”
“杨将军也招呼我们了。如果没有他的招呼你们也不能出城”
婆婆赶忙谢过守卫,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说“这是将军给的一点心意,给大家买酒吃”
夏蒂这次真是看清了婆婆手中的金叶子正时银杏叶状的金叶子。
夏蒂终于明白那天做的不是真梦,而是现实,这个婆婆就是来救她的。
离开白狄城很远后,夏蒂这才抱起装有父母头颅的包袱抽噎起来。
婆婆也不吱声,任由她在车里哭泣。
太阳终于露出来普照大地。早晨的光线如华丽的丝线一般照在婆婆的脸上、身上。
夏蒂这才现婆婆浑身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婆婆,您不冷吗?穿那么少?还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嗯,等走到有水的地方再歇息。牛也饿了。它得吃草喝水才能走更远的路”婆婆说。
牛车驾驶到一条小溪流边时,婆婆停住了。
已经进入初冬,所有树林都开始凋零落叶。
她捏紧缰绳将牛车赶进溪流边的小树林里。解开牛的缰绳,牛儿立即跑到溪水边喝起水来。
看来牛儿真的渴了。
喝饱水后,牛儿低头吃起落在地上的树叶,这些树叶有的泛青,有的泛黄,有的成了干枯的褐色。
婆婆如释重负一般躺在冰凉的草地上,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夏蒂找出婆婆的深衣给她盖上。
她却拒绝道“这地盘还是白狄国的,穿上胡人的衣服少很多麻烦。你也不用换。等出了边关再还上不迟。那床毯子来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我的胳膊被箭射了一下”
听到婆婆受伤,急忙问“伤势重不重?”
婆婆脱下胡人衣服的一只袖子,白色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凹处,凹处四周都是黑色血渍。
如果不是黑色衣服,起码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夏蒂忙从车底夹层中拿出药粉箱递给婆婆。
“给我包扎一下。”婆婆从毯子上撕下一条布。
夏蒂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问“痛不痛?”
“当然痛呀,我又不是神仙”
看到婆婆呲牙咧嘴时,才知道这箭一定射入骨头了才这么痛。
给婆婆包扎好伤口之后,夏蒂拿着布巾、木盆去取水。
她把水端给婆婆,用木碗舀水给婆婆喝。然后用手拧干布巾给她擦脸,洗手。
又给婆婆拿来煎饼和着溪水吃起来。
等婆婆吃完休息后,她这才去溪边给自己洗了脸,擦脖子,然后畅饮喝足后躺在婆婆身边休息。
正当她们享受初升的太阳时,突然听到黄牛出的急躁的哞哞声。
婆婆立即翻身跃起,健步如飞奔向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