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满足地笑笑,很快就累得睡了过去。
她的头一点点地垂下来,沈凤君看到了,轻轻地让她靠向自己,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手抚摸着她根根柔软的秀发,就像在触碰着什么珍宝,看着她的睡颜,不知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痛,痛得像堵住了口气,不上不下,几乎窒息。
如果今天在前线的是他,小九会那么担忧吗?
求不得,爱别离,怨长久。
这个问题只要一想,就越发不可收拾。
“凤君,驸马的责任是保护你,怎么还能枕你身上?”老皇帝看到,倏然皱起眉头。
沈凤君深吸口气,扯出了笑颜,无所谓地道:“驸马这是离不开儿臣,儿臣就喜欢她这样子。”
老皇帝摇了摇头,念叨着都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了,又过去靠在小太监带来的棉被上。
即使躲难,他也依然是高高在上,什么都需要最好,身边满是侍卫保护的皇上。
……
此时,沈云渊已经持剑走
出洞穴。
清晨的瘴气散了不少,但偌大的树林依然像迷宫一般,走不到尽头。
他几步轻踏上了树,离远看去,这树林似乎成了一个奇怪的八卦阵,设计精妙,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种阵利用了瘴气和地形,形成了一个圈,会让进入者不知不觉迷失在里面。昨晚要不是找到了石洞,只怕九死一生。
到底是谁在这做的阵法?
他飞身上前,冲往阵上,想砍断阵中那棵大树。
长剑才挥起,一道黑色纤长的身影冲了出来,忽然拔剑砍向他!
竟然还有埋伏?
沈云渊侧身一闪,快速躲过,反手拔剑刺去,那人虽蒙着脸看不清样子,但眸色锐利,反应极快,一个翻身就甩了一把暗器!
“阴险狡诈,小人之术。”沈云渊冷哼一声,似是不屑她这种手段,侧身躲过暗器,反手一剑划向黑衣人。
黑衣人眸色沉了沉,一脚踢飞了树枝,抓了一把树叶往沈云渊甩去!
这人看身形就是个女人,怎么还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还能以树叶作暗器?沈云渊暗暗心惊,以剑作盾,旋转着将树叶全部挡回。
但那女人似乎恼了,抬腿踢了一把泥土,竟想糊沈云渊一脸!
沈云渊暗暗奇怪,一个飞身退后,沉声道:“你到底是谁?竟敢谋害本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绝对不是沈沉远的人,沈沉远还没认识武功那么厉害的人可以和他过那么多招。
而且招招发狠,
好像得罪了她一样?
顾沉音忽然拉下黑布,一脸怒容地看着他,道:“你就是瑞景王?”那个骗得九初团团转,让九初天天不回府却又不负责的男人?
她对沈云渊的印象极差,之前她一直低调就是不想宁九初有事,即使被家里的柔姨娘欺负一下,她暗地里报复回来就够了,总比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沉音的女儿,惹来一堆仇家要好。
但就是这个男人,让宁九初牵扯到了皇室,危险重重!害得她这么多年的隐忍都喂了狗,现在还在山顶生死未知!
沈云渊盯着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看了会儿,脑中似乎有些熟悉的东西闪过,本来想和她打一架,现在却放下剑,警惕道:“你是顾前辈?”
顾沉音冷笑一声,收回剑。
沈云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九儿的娘亲怎么好像不太待见他?而且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但一向高冷惯了,他依然挺着背脊,保持着高高在上,淡淡道:“不知前辈前来,所为何事?本王记得,你该死在二十年前那场大仗里了。”
呵,竟然还敢咒她死。
顾沉音脸色微沉,道:“那是瑞景王孤陋寡闻了,竟不知沉吟在京城住了十多年。”
说罢,她飞身砍向阵中的树,似是即使毁阵也不想沈云渊动手,道:“这里的阵法是我当年所弄,即使要毁,也轮不到你。”
她之前一直在暗处观察,沈云渊是第一个能一眼看出阵中弱点的人
,本来还挺欣赏他的能力,但想到他的态度,就对他没有好感。
这还想骗她女儿?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