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误会,当面把话说开不就好了?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把话说明白。”
现在,让他过来?
捕捉到顾成旻话里的关键词,谢倾脸上满是茫然。
温厉来宛城了?
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没告诉她?
接连不断的问号,从她心底冒出来。
制止了哥哥的动作,谢倾从包里翻出手机,给温厉微信。
「你在哪?」
温厉很快了个定位过来,地图标着国贸。
谢倾打了三个问号回过去,随即了条语音。
“你什么时候到的?干嘛不跟我说?”
两秒后,温厉的电话打过来。
点击接通,对面能听到人说话时的回声。
他似乎处在一个空旷又封闭的空间里。
温厉正迈步往商场入口走,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轿车,车头立着个展翅高飞的女神雕像。
“刚落地没多久,我到这边办点私事,就没特意跟你说。”
他面不改色地遮掩着此行的真实目的,许是怕谢倾不信,他特意搬出路森做借口。
“路池你还记得吗?就是上回我跟你说的,学医的那个朋友。他有个堂弟前两天回国,刚好路过深城,约我吃饭。听他说家里出了点状况,我就想着陪他过来一趟,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说着,温厉把手机伸到路森面前,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嗨~嫂子好,我是路森。我……”
他还想再多说两句,却被身旁的梁曼一把捂住了嘴。
温厉迅撤回手,兀自对谢倾道:“听到了吧,我可没骗你。”
电话那头,谢倾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她前脚给他寄了离婚协议,他后脚就到了宛城。
要说纯粹是巧合,鬼都不信。
抱着一丝期冀,她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啧,我还以为你是追着我来的呢。”
温厉愣了下神,一句“我是”险些脱口而出,却在临门一脚时心生退缩。
谢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屏住呼吸,期待着温厉的回应。
可她等来的,唯有沉默。
短短几秒钟,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
时间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地拉长。
酸意宛如电流般在心间蔓延开来,她轻轻揉了揉鼻尖,试图缓解那股无名的酸涩。
然而,那感觉却像潮水一般,不断涌向她的眼眶。
谢倾咽了口唾沫,拼命压下喉间的哽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你带户口本和结婚证了吗?带了的话,我们可以在这边办离婚手续,你就能早点恢复自由身。”
她刻意装出的轻快语气落在温厉耳中,就像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自由。
她嘴上说着还他自由,他却觉得是她想要自由。
温厉不记得在哪看到过,婚姻本来就是一具枷锁。
他甘之如饴,却不能逼她陪他带着镣铐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