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先去城外的荒山,将千里烟云罩找回,而后直奔军营而去。
次日早朝,姚宏直正要如这几日一般,立于群臣之前,听下面的人将朝政之事一件件报上来。
却看固武神色匆匆地进殿:“丞相先暂等片刻,奴才刚拿到王上的诏书,万分紧急。”
姚宏直立即从台阶上下来,领着群臣跪下,准备听诏。
固武反倒是不急了,往殿下扫视一眼:“王上有命,太子殿下也得来听诏。”
姚宏直心中就是一跳,但固武是在群臣面前提出,他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固武派人去东宫。
跪了大概半个时辰,便见东宫的人用软轿将木北墨抬至殿内。
这些日子,木北墨一直在东宫养伤,现在看起来虽然虚弱,但似乎已经并无大碍了。
看着木北墨被人搀着跪下,固武方才展开诏书念了起来。
正是木叶逼木奕承写下的那封退位诏书。
所跪众臣
无不大惊失色,木北墨更是一脸惶恐:“父王怎么会下这样的诏书?又为何只叫你来宣读,父王何在?”
固武连忙跪下:“殿下,王上几日前病了,怕惊扰殿下养伤,是以未敢告知东宫。”
木北墨勃然大怒:“固武,你好大的胆子!”
固武跪在地上发抖,口中连称:“奴才不敢。殿下和各位大人可验诏书真假。”
他将诏书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诏书上确实是木奕承的笔迹,上盖的鲜红章印也确实是玉玺。
此时,朝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木奕承若是有心让位于木北墨,为何将自己得病一事瞒着东宫,又为何将处理朝政的大权交给姚宏直?
既然诏书是真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姚宏直想要篡权。
就有太子一派的人议论起来,贵族一派自然也有人站出来反驳,朝堂上竟陷入一片混乱。
“放肆!”木北墨一声呵斥,殿中立马安静下来。
“丞相忠心耿耿,是我西凌肱股之臣,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看木北墨为自己说话,姚宏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退位诏书分明是木北墨的手笔。
而替他说话,就是在逼他选择,是要维护不知生死的木奕承,还是拥立新王继位。
最要紧的是,姚宏直并不知道木北墨的底牌。
他不知道木北墨为什么突然起了逼宫的心思,但他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若无绝对的把握,是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未
知总是危险的。
姚宏直很容易判断出现下的利弊,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王上说的清楚‘予其逊位别宫,归禅于墨,一依唐虞、汉魏故事’,太子殿下‘天纵圣德,灵武秀世’,老臣恳请殿下继位,大兴西凌。”
姚宏直言辞恳切,说罢后,拜服于地,大有木北墨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有他带头,群臣齐声说道:“恳请太子殿下继位,大兴西凌。”,而后便跪了一地。
木北墨假意推辞,姚宏直又劝了几次,群臣请命的声浪一次高过一次。
到这一步,木北墨便知此事已成了大半,冲着木奕承寝殿的方向跪下:“儿臣北墨无德,父王重托,儿臣不胜惶恐,不敢妄言大兴我西凌,唯求不负于父王,无愧于先祖。”
面色肃穆地三次叩首之后,木北墨方才起身,从固武手中接过诏书。
而后他坐上金銮宝座,面向群臣下了自己的第一道王命:“父王诏书上的日期是半旬之前,可听固武所说,却是今日才被父王交给他,此事定有人动了手脚,要栽赃丞相,孤必要彻查!”
木北墨雷霆手段,很快查出是木奕承近身伺候的太监宫女受人收买,将诏书私藏。
震怒之下,木北墨下令将所有牵连到的人处以极刑。
之后,木北墨日日在木奕承榻前侍疾,不论群臣如何进言,他都坚持要在父王龙体康愈之后,再行登基大典。
这样
过了几日,又传来令西凌朝野震惊的消息。
木叶大败南宛,收复渡冬等四关,将南宛军赶回泰定关以南。
三万大军得胜归来,不日便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