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进来之后,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不好一般,兄长沈华耀笑得春风拂面:“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妹妹,沈绮星也是跟着在后面照做。
一众姨娘和小姐们也起来冲着她们二人行礼:“见过大少爷,见过二小姐。”
沈华耀仿佛也没有之前那般好说话了,拉着妹妹坐到椅子和嫡女的位置上才一抬手:“两位姨娘和妹妹都起来吧。”
沈儒生心中有气:“你们祖母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沈绮星心中冷笑,那潜台词不就是你们两个真是不孝,竟然让长辈在这里等一个时辰。
沈绮星笑意盈盈地冲着老夫人说:“我和兄长都是才回到府中,自然要在房间里收拾一番,否则风尘仆仆的来见祖母,那岂不是不敬。”
沈绮月觉得她太不对劲儿了:“二妹妹怎的如此与父亲说话?”
沈华耀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咱们堂堂相府,什么时候连最基础的规矩礼数都不懂了?”
虽然他的脸上挂着淡笑,可还是能看出来有一点点愠怒的感觉,沈绮月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祖母和父亲。
沈绮星这些时日的变化,就已经让人始料不及了,没有想到沈华耀的改变来得更加凶猛。
老夫人乐呵呵的说:“华儿出门历练了一年,回来之后真是愈发的出息了。”
“多谢祖母赞赏,出息算不上,只是懂得了更多的人情世故。
”沈华耀淡然的说。
沈儒生看着这个嫡子还是很满意的,今日可是有不少人夸赞他的儿子,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了,更有人多方暗示想与之结亲,若是能借着联姻之名,为月儿多多铺路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儿已经一十有七了,到了迎亲的年纪,为父朝着乐平候府里的静安郡主就不错,不知华儿意下如何!”
难怪白日里父亲一直夸赞静安郡主怎么怎么好,原来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儿啊。
沈绮星“噗嗤”一下就笑了,引来了沈儒生不善的目光。
沈华耀淡淡的说:“并未留意哪一个是静安郡主,不过儿子尚未有娶妻的打算,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老夫人有些着急了:“你这迟迟不成亲,祖母什么时候能当上太祖母啊?”
沈华耀只是无奈的耸耸肩:“祖母身体康健,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别说太祖母了,就是老祖宗,也能当得上迟早的事。”
老夫人偃旗息鼓了,可是沈儒生却不罢休:“静安郡主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又是皇亲国戚,再怎么说都是你高攀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沈绮星笑意盈盈地说:“静安郡主确实系出名门,身份尊贵,不过比起公主还是差一截儿的吧!”
沈儒生脱口而出:“皇上只有一位公主,才将将九岁…”
沈华耀实在听不下去了:“父亲自己定下的婚事,那就自己
去履行,总之儿子是不会娶的。”
母亲也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父亲:“华儿还是小孩子心性,老爷子莫要逼他了。”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沈儒生心中本来就有气,可不能对着这双儿女出,这个毫无半点情分的发妻,一说话瞬间成了出气筒:“休得多言,再敢胡说本相立刻就休了你。”
沈绮星冰冷的声音传来:“妇道人家?父亲是不是忘了我的母亲也是系出名门,堂堂的辅国侯嫡女,父亲当年可是八抬大轿迎母亲进的门,父亲就算做不到举案齐眉,至少也可以相敬如宾吧。”
“当初是当初…”
母亲的双眼含泪:“你说你要休了我,我是犯了七出之条的什么,你竟然要休了我?”
顾梅之一直都知道沈儒生是没有心的,诚如女儿所言,她不求夫妻二人可以感情甚笃,举案齐眉,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之后,连相敬如宾都成了渴望。
沈儒生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头疼,当年迎娶她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喜欢过的,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心中已然没有了爱情和情分。
老夫人知道儿子还有事情要和嫡子嫡女说,现在只想着把顾梅之送走:“大夫人身子不适,来人,将大夫人送回牡丹院请大夫看看,好生歇息。”
沈华耀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茶桌上,茶桌上出现了几个裂缝,然后“噼里啪啦”的摔成了碎片。
“儿子的耳
朵不好使,父亲刚才说要休了我母亲?”他周身散发着冷气,连声音都是冰冷的,仿佛能冻伤人的骨髓一般。
“为父…”
顾梅之打断了:“华儿,母亲身子不适,你和星儿一同送母亲回去吧。”
兄妹二人都很无奈,谁让母亲是一个痴情的人呢,只好一同扶着母亲要离开。
“华儿和星儿不许走,祖母和你父亲还有话要同你们讲。”
沈绮星连头都没有回:“可是我们不想听。”
牡丹园。
母亲自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只有春芳姑姑陪着,把他们兄妹二人也给赶出来了。
沈华耀实在是不放心,便坐在院子里同妹妹一起喝茶,赏月。
沈绮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大哥,你刚才拍碎的桌子仿佛用了内力?”
沈华耀抬起头环视庭院一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我确实在习武,只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保护呢和母亲。”
“可大哥的内力仿佛不是一年之内就可以练就的,星儿虽然不曾习武,可这点子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
沈华耀欣慰的笑了:“不愧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啊,现在看人的眼神是越来越准了。其实大哥这些年四处游历,不过是借口而已,是拜了高人为师。”
沈绮星仿佛看到了一种光芒,自己得到了新生,大哥也得到了新的人生,他也在慢慢的把改变,这一辈子他们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和外祖父,坚强的活下
去,绝对不会让那些小人在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