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姜烛迟迟听不到里间的动静,问了句:
“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林芷澜忙打开了门,顶着湿漉漉的头对姜烛露出个自以为最魅惑人心的笑容。
姜烛还在思考着,他这算不算出轨。
被和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坏了清白算不算被坏了清白?
说话语调、行事作风都别无二致,心上人死了又重生成另外一个长着相同容颜的人可能吗?
糟糕,脑子有点乱。
姜烛想心事的时候不去刻意做表情管理,显得脸很臭,眉目锋利而无情。
林芷澜下意识以为他是因为方才的事生气了,声若蚊吟地再次道歉:
“对不起啊……谁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个时间在洗澡……”
姜烛已经遭遇了来自她的接连折磨,一点脾气都没了:
“因为我晚上审完犯人整理完毕证据材料便是这个时间了。”
听得林芷澜愈加的愧疚。
开始感觉自己不是人。
人家姜烛为了这件案子、为了她和皇兄的安危拼命办案,一天下来满打满算就泡澡的这会子能稍微放松神经喘口气。
还被她给搅和了。
她可真该死啊!
林芷澜羞臊得不好意思再多呆,把自己的湿衣服团吧团吧拿手上,低头想鬼鬼祟祟溜之大吉。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站住。”
林芷澜头皮麻,乖巧驻足。
姜烛该不会要把她痛打一顿,以慰藉他被平白看了去的色相吧……
胡思乱想中,一块柔软的布巾盖住了林芷澜的脑袋。
姜烛把她扯回屋内按坐在凳子上,拿布巾一下一下地给她擦头。
很不想显露出是在关心她,所以姜烛控制声线尽量显得冷漠。
“你顶着湿回去,明天一早保准风寒到起不来。”
“哦。”
还怪贴心的。
林芷澜偷笑了一下。
觉得用来擦头的这方帕子莫名得很像喜帕。
姜烛恼怒:“笑什么?”
他不喜欢事件脱离掌控的感觉。
无论是何种疑难杂案,他总能算出所有的可能性,精心布局,成为唯一全知的赢家。
林芷澜的到来打破了他按部就班的隔岸观火。
她总是会做出他意想不到的选择。
像是一匹野马,一路狂奔。
碰上了别的难以驯服的烈马,姜烛会打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