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居然恢复了!太厉害了。谢晏怎么找到的这个人?
沈钧看向毛有,淡淡道:“不必感谢,这是国师的意思。”
“国师对诗白之恩,恰似天之高、地之厚,难以偿还。”宋诗白由衷的感慨道。她又向其他两人道谢之后,将邓义扛在了肩上。
她得把邓义带回去,做要挟。
杨世、毛有、沈钧跟着宋诗白身后快步离开了此处。
沈钧低头无意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上状若树木的脉络光芒暗淡,主干衰微,枝干脱落。但很快,他掌心中脉络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正健康地摇曳地生长。
沈钧掌中的脉络正是宋诗白的寿元。
因受谢晏所累,寿元耗费将近,唯留二三年寿命而已。
他用自身修为换宋诗白十年寿命,只为未来天道降罪,姜槐可少受惩罚。
他默默地收了手,呼吸有些沉重,胸口热烈跳动的地方灌满了冷意。
姜槐扰乱的秩序太多了,天道不会放过她的。
他必须想办法让姜槐避开天道。
谢晏换好常服之后,带着陈豫,赶紧坐着马车赶到了客栈。
他到时,除了巡夜三十余人之外,任参军也在。
看来今夜是他值班。
谢晏似梦中惊醒,情绪不稳,表情上还挂着怒火。
任广在三楼朝着他抱拳示意。
谢晏重重点头,走入巡夜官兵的保护区。
陈豫紧跟其上。
楼上的血腥味极重,早年间谢晏闻过许多,并不觉得如何不能接受。但他给外界的印象可一直是一位文弱书生,岂能如此?于是,他捂着口鼻,状似匆匆,快步上楼。
看到木板上堆满了尸体,谢晏充分发挥他的特长。他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脚步不稳,后退几步。接着身体一软,后倒了下去。
陈豫熟练的接住他家公子,示意对面的任参军不要紧张,无事。而后重重的掐着谢晏的人中,又喂了一颗提前准备好的糖豆。
谢晏这才捂着头悠悠转醒,睁眼看到尸体又要晕。
陈豫毫不客气朝着自家公子的屁股踢了一脚。
谢晏一个跌列,差点跟脚下的尸体来了个拥抱。
若是以前,任参军会觉得此人滑稽轻浮。但现在谢司马的滑稽无度到让他心生胆寒。
王书微微低眉,嘴角带了点笑意。
谢晏故作干呕了几下,便语气不善的向参军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刺客刺杀王书姑娘时,恰好被一位侠义之士所撞见。侠义之士出手相救,杀了这些刺客之后,便离开了。”任广解释道。
谢晏点点头,又看向那地板上的刺客。捏着鼻子问道:“还有活的吗?”
“有两个,尚有呼吸。”任广指了一下嘴巴身体被绑起来的两人,回道。
“那便好。将他们带到牢房里。老爷我就好好审审你们,究竟是谋财还是私仇!”谢晏指着那二人,似在气那二人给他平添麻烦,咬牙切齿的恨恨的说道。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王书及护卫三人,颇为客气的说道:“今晚还要麻烦三位跟着我去一趟衙门,协助本官调查此事。调查清楚了,三位便可回来了。”
“我们明白。”王书拱手作礼道。看向谢晏时,她的目光温柔而宁静。
“全部带走,小心不要破坏屋内痕迹。”任广环顾四周,大声说道。
屋内这些尸体、还有打斗痕迹,都昭示着这些刺客身手不凡、以及那女子的身份特殊。
官场的情况,任广也清楚。他笑着讨好道:“谢司马,要不您先回去休息。这地方有我守着,若有什么情况,属下立马向您禀告。”
“这显得我多不地道。我跟你们一起,同甘共苦。但我是去衙门那边,你留在这里,等仵作验完尸,立刻将他们的结果差人告诉我。”谢晏说罢之后,正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城门开放,还是只开放日升之时一个时辰、日落之时一个时辰对吧?”
之前因玉京毁坏,曾封城几日。之后,又因宋明两家‘打架’、范家一夜被屠所造成的城内恐慌,府衙只能加派人手在城中巡逻,守着城门严进严出。
“对。”任广紧张的点点头。因担忧谢晏降罪给他们,便赶紧解释道:“司马,我手底下的弟兄定然不会偷懒,置城中百姓的安危于不顾的。”
“衙役辛苦,本官明白。本官只是猜想,这些刺客有没有可能是翻墙或者用其他方法进城的?”谢晏想到此处,轻轻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推测。看着任广,又道:“算了,先审问了再说。”
谢晏似无法忍受似的,脚下生风,大步下楼。
任广亲自送谢晏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