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沙沙作响,几片枯黄的树叶伴着虚无缥缈的拂风飘进窗台,落在盛开得灿烂的花瓶旁,花瓣鲜艳夺目,但顶上已露出微微枯黄。
温楠用剪刀将其剪下,保留还未凋零的部分,手掌扫过窗台的落叶,让它泠泠垂下。
不过才一夜,鲜花的根茎便因为没有营养而迅衰竭,它本该在土里暗自生长,却还要被摆到明台买卖,遭受人们对于它萎靡的嫌弃。
何其无辜。
温楠着呆,无所事事。
谢砚清并未没收她的通讯工具,但别墅内四处设有干扰器,手机就和一块砖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又只能扯下一小片的花瓣,撕扯成细密甚至肉眼几乎要看不清的絮絮点点,再往敞开着的窗台系数抛下。
她宁愿脑海中的压抑与闷滞会变成这些点密,洒落到让人辨认不清的土地里,奉献微薄的肥料。
谢砚清从门外进入,盯着温楠恬静的背影,从她身后搂住,头枕在她颈窝处,鼻尖深埋少女盈润的馨香。
不断在市区与郊外往返的疲劳即刻消散。
他察觉到她的微弱情绪,似乎要从雪山滚落,日积月累间形成庞大的雪球。
谢砚清敛眸,忽地出声:“要去旅行吗?”
温楠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说这个?”
“楠楠每天待在这里也很无聊,我们好像也从来没有一起游玩过。”
“想去哪里呢?”
因着他的询问,温楠垂下头,表情岿然不动,盯着破碎不堪的淡粉色瓣体,眼底朦胧微浮。
“去海边吧。”
“我有很多年没去了。”
她自顾自的呆,又好似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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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离海城不过两三个小时的飞机。
刚一出机场,温楠便直面地迎接到海城清爽的微风,似乎带有当地独有的咸腥味。
谢砚清租订的酒店是海城特色,木制的南亚风格,地板微小的罅隙中,可以看到与地面间隔较远的清澈水面,几乎是近距离观察到海底盛景。
温楠踏进,入眼便是房间中央硕大的水床,与常规床铺相比,更加柔软,弹性十足。
只有一间房,明晃晃地暗示。
连带着底下四处流窜的鱼儿也不禁羞赧得闪躲。
温楠置气般走出房间,要求另开一间房,前台服务员贴心地告知她旅游旺季,客房已满。
她只能愤愤走回房间,见男人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瞬间醍醐灌顶,订特殊房间是故意的,不告诉她客满也是故意的。
一天天净想着捉弄她。
温楠气急了,丝毫不理会谢砚清在身后地呼喊,径直离开酒店。 天色将暗未暗,不远处沙滩炊烟袅袅升起,不知是外地人还是海城人,齐聚在沙滩上摆起篝火,架着烤摊烧烤。
咸湿的海风将温楠乌黑的丝吹得散乱,一缕缕地绕在颈间,配合她柔弱单薄的身影和温和危害的白嫩容颜,让人油然掀起无尽的保护欲望。
很快,沙滩上的人大声邀约她。
她应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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