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府里的這段時間,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一概不知,主角受的感情線進展那更是一點都不清楚。
他這廂還在思考,那廂丞相派人將他叫了過去。
依舊是在書房,丞相的書桌上依著時令青玉瓷瓶里插著幾枝桂花,花香盈於一室。
丞相端著一盞茶,茶香裊裊,模糊了他的表情,當然,就算不模糊,宴安也是看不見的,畢竟他進來之後就低了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頭抬起來。」丞相淡淡的聲音傳來。
他抬頭,丞相的神色很平靜,啊當然,丞相的神色一向如此,一向平靜,然平靜到一種地步,我們都願意用另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冷漠。
丞相這人,一貫是冷漠的很。
丞相目光落在宴安身上,有片刻游離,又開口道:「今後打算如何?」
宴安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丞相叫他過來,是和他身上的蠱蟲相關,卻沒想到是聽到了這麼一句算得上是關心的話。
丞相見他不說話,也沒催促。
宴安想了想,原身此時還是在當守藏史,那他最好還是回到正軌。
他正準備開口,對方卻像未卜先知一樣輕描淡寫的道:「收藏史不行,換一個。」
宴安:「……」
宴安真的很想吐槽,丞相這個語氣就像是宴安說想當啥就能當啥一樣,這是當官,又不是挑大白菜……
他靈光一閃:「那我想去翰林編當值。」
近距離觀察主角受!
丞相嗯了一聲,算是應允。
沒過幾天,丞相就通知他第二天可以去任職了。
他同二哥一道去的翰林編,掛牌上班,之前任職守藏史的時候他還來這個地方兼過職,沒想到現在就成全職了。
距離上次見越修竹,也是有幾個月了。作為主角受,身上優點自然是數不勝數,勤奮只能算得上是他最不值一提的優點之一了,他到的時候,對方已然認認真真的在上班了,他看著奮筆疾書的越修竹,想著原主暗戀主角受的人設,沒有直接去打擾,默默端了一盞茶放到他旁邊。
越修竹剛好忙完手上的事情停了筆,餘光撇見有人端了茶過來,順著看過去,剛好看見宴安,他一怔,看見對方眉眼含笑的道:「越大人,以後就是同僚了,請多多關照啊。」
在翰林編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便是一月有餘,期間他有觀察過作為主角攻之一的二哥和主角受的越修竹,發現兩人好像還是沒什麼苗頭,看上去和普通的同事沒什麼兩樣。當然,也有可能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兩樣,畢竟翰林編人多眼雜,何況辦公室戀情,會藏著掖著點也不稀奇。
結果他這廂還沒觀察出什麼結果,他就出事了,又一次的,被綁架了。
宴安醒過來的時候,目之所及是一片漆黑,只覺得頭昏腦脹,他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直到他想從床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動不了,好像手腳分開被綁在了床的四角。
宴安:「……」
他開始回想在他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他才剛開始回想,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來人左手舉著一盞琉璃燈,右手滑動著輪椅進了來。
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宴安驚呆了。
他想起來,昏迷之前,是和聞人勉在吃飯來著。在他解蠱的期間,他沒能出府,消息也可以稱得上是與世隔絕,但是依舊派人給聞人勉送了信,說他染了病,等他病好了就和他聯繫。
在解完蠱後,也確實是去找了聞人勉,所以看見綁架他的人是聞人勉之後,他簡直是驚呆了。
劇情發展的好莫名其妙哦!
聞人勉滑動著輪椅,到了床前,他正好對上聞人勉的一雙眼,在燈光的映照下,那雙眼是沉沉的黑,神色晦暗裡,宴安琢磨不出對方是個什麼意思。
他只能想起,昏迷之前,聞人勉問他:「是不是喜歡越修竹?」
聞人勉會有這樣的問話,倒也不奇怪,因為宴安想著原主那場自以為暗戀的明戀,覺得他喜歡主角受這個事情,是得表現的明顯一點。
所以在休沐和聞人勉約飯的時候,是會在他面前夸越修竹,說越修竹人長得好,才識也好的不行之類巴拉巴拉的,簡直像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聽的多了,聞人勉便問他是不是喜歡越修竹,當然,他是否認了的。
他記得當時聞人勉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但是否認是否認,誇誇是不能停下的,所以後面聞人勉又問了他這個問題,加上如今這次,已經是第三遍了。
終於,宴安明白了聞人勉為啥綁架他了。
原劇情聞人勉得到越修竹,把人給綁了,如今被綁的是他,這說明!聞人勉吃醋了啊!!!他倆都喜歡越修竹,所以他倆現在是情敵!綁架他說不定就是要給他點苦頭吃吃讓他知難而退。
靠,果然,宴安有點難過的想,友情在愛情面前不值一提……。
o38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聞人勉手上的琉璃燈猶自散發著幽幽不定的光亮來,在這若隱若現的微弱燭光里,他率先開了口:「安安。」
宴安深呼一口氣,有些冷淡的問:「你把我綁在這,是想幹嘛?」
宴安的情緒一向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才看見綁架他的人是聞人勉的時候心裡有些酸澀,短短時間內卻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