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為什麼他這麼像婆媳劇里被夾在媳婦兒和媽之間受氣的受氣包老公???
他抽了抽嘴角,乾笑了一聲:「怎麼會呢?」昧著良心說:「大哥…平日裡還是、蠻平易近人的嘛。」又趕緊轉移了話題:「二哥,你說的禮物呢?趕緊帶我去看看,別干站在這了。」
宴留青輕飄飄的笑了一聲:「行吧,既然安安沒有覺得不自在的話,那大哥你也一起來看吧。」言畢,轉身進了內屋,不再看身後的二人。
裝禮物的紅木箱子放在內屋的桌子上,他們三個圍在桌子邊查看了起來。
宴留青買的都是一些不是特別昂貴但是有意思的小玩意兒,比如木頭格子,裡面藏有機關,得一層一層解密來把它拆掉,還有遠遊郡的特產。
宴留青一邊把東西拿出來一邊講解:「遠遊郡盛產鮮花,所以他們的鮮花餅做的很不錯,其實還有其他很多好吃的,但是路途遙遠,帶回來怕是都悶壞了。」說著直接遞到了宴安嘴邊:「嘗嘗。」
宴安張嘴咬住,然後拿手捧住小口的吃了起來。看起來莫名乖順,宴留青心情好了一點,問宴知州:「大哥你吃嗎?」
宴知州搖頭。
因為晚飯吃得飽飽的,這個鮮花餅一個又做得有些大,他吃了半個就已經是有些吃不下了。宴留青隨時關注著,宴安啃餅子的動作一慢下來他就猜到了,直接伸手拿過餅子,十分自然的就著宴安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宴安:「……。」二哥你幹嘛!二哥你吃我口水了你造嗎!
這時宴知州涼涼的笑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搶人家吃過的東西的習慣?」
宴留青毫不在意的又吃了一口:「可能是因為別人吃過的就是香一點呢。」
宴安看看左邊開心吃著餅的二哥,又看看一臉沉鬱的大哥,選擇低頭默默翻箱子裡的東西。
箱子裡還有話本,雜誌怪談。來到古代之後,沒有了手機,娛樂設施少的要命,他好多時候都是看話本打發時間,各種類型的都被他看得差不多了。這箱子裡的都是他沒看過的。
不得不說,二哥送的這些他都還蠻喜歡的。
二哥送的東西已經看完了,他開始把東西往箱子裡撿:「謝謝二哥,我都挺喜歡的。」
宴留青握住宴安瑩白的手腕:「既然喜歡二哥的東西,又這麼長時間沒見過面,不如今晚你我抵足而眠?」
話是對著宴安說的,眼睛卻看向了宴知州,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男人身上的氣勢就變了,利得驚人,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下一秒就要將他割傷。
他卻沒有發動,問了宴安:「三弟你怎麼想?」
喵的…今晚上是怎麼回事啊!宴安此刻有些頭大,真就很奇怪。這兩兄弟怎麼回事啊!
許是看出了他的為難,宴留青輕笑一聲:「有這麼難回答嗎?算了,問著玩的。」替宴安把剩下的東西放好,「我讓小四先送你回去,我和大哥有些事要說。」
宴安走後,宴留青也不再裝,平日裡的笑模樣此刻是一絲一毫也看不見了,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從前這個在他映像里冷漠的像是沒有感情的只是恰好套了個人類的殼子的人,說了自少年走後的第一句話:「大哥,你很奇怪。」
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在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宴知州臉上的表情還是近乎一樣,看不出變化。
他坐了下來,微垂著頭,臉色藏在燈光陰影里,晦暗不明:「大哥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不是從來不管三弟的嗎?還帶著我讓我一起不要管,可我就是喜歡三弟,你都這麼多年沒注意過他了,我養的好好的,你為什麼又要來橫插一腳?」
壓抑的氛圍中,宴知州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也說了是三弟,你是哥哥,我就不是了嗎?」
聽聞此話,宴留青猛的抬眸,一側的燭火盡數倒印在他的眼中,那燭火明滅著在他眼底灼燒,「是嗎?可是我看你,對他不像對弟弟,」說出的話便也帶了火意燙人,「反倒是,」他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情人。」
這夜晚過於寂靜,連風都不知了去處,於是接下來的這聲反問輕輕的卻又像重重的:「你喜歡他,是嗎?」
這話多可笑。
身為哥哥,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弟弟?他心頭的苦意漫上來,幾乎將他淹沒。
結果被他質問的人沒有因為他這個荒唐的問題而發怒,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是笑了。
燈光映照在他的眉眼之上,像是一段昏黃的舊時光,便襯得這笑意莫名溫柔。
他說:「嗯,我喜歡他。」又補充:「不是對弟弟的喜歡。」
這話無異於平地起了聲驚天響雷,在遠遊郡辦差被劫匪拿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八風不動的宴留青驚的跳起來,他像是憤怒,又像是吃驚的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原本以為宴知州會羞愧,會無奈,會難過,但這些情緒男人統統沒有,他只是十分坦然的說著:「我喜歡他,就算是我弟弟。」像在說一件再平淡不過的事。
「而且,」他定睛看了一眼被自己震得失去言語的人,垂眸:「他不是我們的弟弟。」
o17宴公子他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