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蓉是这么教导秋予的,她自己拥有两段婚姻,都撕破了脸,难堪收场,对秋予的要求便是绝不能把男人太当回事。
那时秋予拉着小提琴,听不懂,问舒蓉:“那我不结婚是不是就没事啦?”
舒蓉挺惆怅:“意思是你别把爱情太当回事。”
秋予懵懂:“班上男生天天都抢着跟我说喜欢我咧。”
这位从小招人喜欢,被爱是理所当然。
于是舒蓉只这样提:“考上大学之前不能谈恋爱,知不知道?”
秋予点头,认真得不行。
可惜,秋予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深刻认识到阳奉阴违的重要性。
这也算另类的赤诚。
不负如来不负卿。
毕竟,她贪心得很。
最先现不同的是文小梧,她坐秋予前桌,常回身问秋予学习上的难题,期末考她考得不错,班上第二,但是6右景分数咬太紧,又爱抢秋予的时间给他讲题,文小梧有点看不爽他。
6右景又把椅子拉到秋予旁边问题,杭婉乐见其成,文小梧心里吐槽,就这么个问题还要老问,真烦人。
回头,秋予还是那副耐心又负责的模样,再一看,有一缕头落在习题册上。
就是这点不同,很旖旎的动作情态——6右景伸手,极自然地将那缕头绕起,给秋予别在耳后,甚至轻捏了下秋予的耳朵。
秋予伸手把他拍开,竟没有一丝厌恶。
她几乎是被震惊在原地,先注意到她的是6右景,轻咳了声,朝她笑了笑。
一个颇具暗示性的笑容,带着恳请。
简言之,是你看到的那样,但是请别宣传。
文小梧转了回去,恨不得呐喊:曲老师,白菜被拱了,这次真的被拱了!
许嘉树还没来学校上课,旷课是常态,家里不管学校更不得管,此刻正在和朋友打羽毛球。
他把头往上拨了拨,接了旁边女生送的毛巾,擦汗。
对面的球友走过来,喘着气,看那女生:“换人了?不追秋大小姐了?”
“关你屁事。”许嘉树笑。
“问不得?不是说那个6右景挺横吗,什么背景什么来历,你摆不平?”
许嘉树还在擦汗,脸上笑着,没答话。
今天叫来打球这个平时交集少,一次喝过几次酒,他在朋友圈喊了一嘴就过来了,确实不了解许嘉树的性子。
那人眼睛挪到女孩身上:“妹妹几岁啊,还在读书吧?高中?”
女孩巴巴地看着许嘉树,不说话。
“行了,别查户口了,还打不打?”
“许哥不够意思啊,这也问不得那也问不得,以前也不这样啊,现在不够大气了。”
许嘉树一回眼,举着拍子掷了过去。
女孩一声尖叫,许嘉树看她:“叫你妈叫,再叫就滚。”
那人被打得倒在地上,许嘉树一脚踩上去:“老子给你面子让你出来作陪打球,你算个几把问东问西?老子店被砸了现在也想砸点什么,把你砸个稀巴烂你有什么办法?就额头流点血,别装要死要活,站起来继续跟老子打,打得让我不满意,就把我带过来的这妹妹的鞋给舔干净。”
说完,一把揽过女孩,问道:“你喜欢什么花,说个名字。”
女孩抖着声音:“玫、玫瑰。”
“啥色?”
“都可以。”
许嘉树冷冷地看着他,女孩声音掺上哭腔:“红色,红色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