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咱們該往這邊走才能回棲遲院去。」綠墨拉住南棲想伸出去觸碰路旁樹梢垂下凝成冰霜的手。
卻未注意腳下,假山石下頭一片積雪被踩平了雪渣變硬凝成一小塊滑溜溜的冰面。
腳底打滑,整個人往後仰去,連帶著南棲亦站不穩,打了個趔趄。
醉得迷迷糊糊的眼前驟然一黑,有溫暖包裹了周身。
南棲鼻尖在那光滑的衣料子上蹭了蹭,柔夷摁在上頭,只覺所抵之處硬邦邦的。
還有隱隱冷梅香,凜冽卻又讓人依戀。
她不想動彈,就這般賴在這溫暖之處。
迷迷茫茫正要睡著之際精緻小巧的下巴卻被冰涼粗糲的指腹捏著抬起,迫使她抬頭看向他。
入目是郎君清冷的面龐,烏髮用墨玉冠束起,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唇,那雙仿若寒潭萬年無波的漆眸此刻輕輕眯起。
南棲面上滿是不解,唇瓣動了動,似是說了些什麼。
瓊鼻微微皺起,蕭衍從中看出了她的不滿。
他唇邊揚起抹笑,低下頭去,朱唇就離那嬌嫩唇瓣一線之隔。
清冷微啞的聲音如擊磬微微發悶,又從人心頭淌過。
「醉鬼,你這是又不認得某了?」無端地,從中竟聽得些鬱悶之意。
綠墨摔在地面上,本想著拿自己給小姐作肉墊子,這樣不至於摔得太疼。
待她回過神來倉皇從地面上坐起,卻看見不遠之處生人勿進的郎君正摟著她家小姐。
白皙有力的大掌緊緊掐著後腰,不知分寸,夜色昏黃燈火下隱約看見些微軟肉被裙裳包裹從指縫間溢出。
郎君做低頭狀,二人耳鬢廝磨,似是吻在了一處。
一觸即離。
小丫鬟待在原地,猝不及防對上遠處那道冰冷的視線,三下兩下從地面上爬起顧不得拍身上灰。
支支吾吾道:「公。。。奴婢見過二公子,奴婢正要帶小姐回院子去呢,勞煩公子掛念了。」
帶回院子,就是這般帶的嗎?
綠墨說出此話,面上亦臊的慌。
若非二公子正巧路過此處,她皮糙肉厚是無事,小姐肯定要摔疼了。
聽得小丫鬟的聲音,懷中人像是回過神來了,扯著錦緞寬袖不鬆手嬌嗔道:「綠墨,我要和綠墨回去了。下回再來尋郎君玩。」
郎君,她喚的到底是他,亦或還是三弟?四弟?
蕭衍清冷的漆眸內晦澀不明,就那般掐著那約素細腰,感受著掌心溫熱,滑軟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