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餍足的公子现下才觉妻的异样,不顾二人尚且相连,撑起身焦急地询问:“宝知,宝知,我弄疼你了吗?”
被他翻过身的女孩浑身无力,头软软地往一侧垂去,泪如抽刀后的断水,只汩汩流下,在鼻梁与眼窝处沃出一处桃花潭。
邵衍唬得不行,什么也顾不得,握着宝知的腰将她抱到怀中:“怎么了?说话好不好,宝知乖乖,同我说话。好不好?”
宝知悠悠在脑海里一片白光中恢复五感,现二人赤条条相对,而邵衍的下腹更是被二人相连之处打得狼狈不堪,处血、花液、精水,黏腻地粘在男人的身下,好似动物原始的标记,偏偏那被标记的公子浑然不知,且不知所措地安慰。
诡异的快感与痛苦交相辉印,再一次席卷宝知,她只看一眼,便承不住地扑到邵衍的肩头,咬着下唇不住落泪。
邵衍不明所以,像以往那般温柔地抚摸着:“是我之过,我做得太凶了。我同你道歉。不生气。嗯?不生气好不好?”
宝知摇了摇头,终于哭出声。
“不对……不是,我,我是怪物……我……我是畸形的……”
她颠3倒四地胡说一通,想坦诚对自己身体反应的恐惧,又想埋怨他的贪婪。
可性欲带来的快感是无法否认的。
她尴尬,羞耻,回味,一股脑将所有复杂情绪皆扣在男人的肩头——是!她承认自己是快乐,即便她不敢再触碰适才的情绪,须得说,把对身体的掌控权暂时让渡出去的危险感比战场厮杀更令人食髓知味。
宝知有些恨自己,却没有任何时刻比现下更爱自己——心口缺失的一部分终于被自己填补,她真正地掌控自己,正视自己的欲望。
她要呻吟,要哭泣,要渴求。
她纵容邵衍进入自己,纵容自己没有任何体面,纵容自己狂热地回应。
因为她想要——想要什么就去做。
没有人可以指责她,她有的是立足点为自己的失态自圆其说。
邵衍心中狠狠谴责自己的孟浪,男子不同于女子,尚且可以自渎一阵,也算是尝过情欲,可宝知初入极乐世界,便被他这样不知轻重地弄,定是不安得紧,却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怕她恼了自己。
嗳嗳,适才的紧张之心彼之殿试时的心境有过之而不及。
他紧紧抱着宝知,温柔的吻便细细落于女孩哭得红肿的眉目:“不是的,你不是怪物。”
“……我是。”
“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
“我知道。”
情爱过后,无论取什么话题,都像是在调情。
跟爱人在一起,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都是幸福的,他好笑着掰碎其中的缘由:“这是正常的反应,敦伦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如此。”
“唔……嗯,是吗?”
“是,”他用拇指指腹拭去宝知脸上的泪痕:“书上就是这般写的。” 过了那阵情绪,宝知早已恢复些许理智,在心中将【高潮时的失控】这样的客观术语同自己方才的失态相挂钩,自顾自安慰自己:大家都是这样的,只是我第一次经历,所以吓了一大跳。
宝知止了泪,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方才的胡言乱语,邵衍先行一步开口。
“不过,即便你是怪物,我也爱你。”
他说得这般坦荡,好似一句“今日是艳阳日”,宝知的心却不住颤抖。
【上唇搭下唇,动动嘴皮子而已】、【在床榻上的话哪能信】、【他不过是得到了一直旋在上方的肉,心情好罢了】、【女也不爽,士2其行。士也罔极,二3其德】……
她想了很多理由命令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她不能不信。
人都是会变的,至少这一刻,她非常感谢他爱她。
爱这样自卑又自负、前后矛盾的怪物。
他们终于跨过所有的隔阂,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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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更力。隐藏的车会陆续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