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堂内,正搭着一个数尺见方的花台。
今晚,醉红楼将有一批清倌人要梳栊。
千足犬王黎端坐在一张案几后。
月光淡淡,并不明朗。
案几上摆着一壶老酒,几盘菜肴。
他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悄悄爬了上来。
相比起清倌人,他更喜那些知情识趣的温婉妇人。
尤其是良家妇人。
一如他内心深处不敢触及的那道倩影。
当年的那个花魁,便有和他内心深处的倩影有几分相像,让他至今不能相忘。
可惜,这种绝品不是时常能碰到的。
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王黎一边品着小酒,一边美滋滋地看着花台上一个接着一个亮相的清倌人。
看了片刻,他便失去兴趣,不满地摇了摇头。
“一群庸脂俗粉,简直污人耳目。”
“林溪县到底是小地方,上不了台面。”
花台上亮相的清倌人,一个都入不了他眼。
倒不是这些清倌人长相丑陋,事实上她们姿色都还不错,大小也能算个美女。
只是王黎眼界高,寻常美人儿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白来一趟,晦气。”
王黎黑着脸地闷了口酒,眉宇间尽显郁结之色。
本来今儿白天,他将在林溪的绣衣鹰爪孙们给一网打尽了,正高兴着呢,想着晚上正好放松放松。
谁想,醉红楼的清倌人,竟一个都没中他意。
大堂内。
梳栊竞价已开始。
摩拳擦掌的寻芳客们,一边盘算着自己的荷包内的“身家”,一边试探着出价。
竞争渐渐出现。
四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像托儿似的,每看到人抬价,便是大声叫好。
男人哪有不好面子的?
此等氛围之下,有几个能不上头?
这群清倌人的梳栊价格顿时被越炒越高。
二楼的王黎看得有趣,心头郁闷一扫而空。
他想着是不是也出个价玩玩。
清倌人倒也罢了,姿色平平,引不起他兴趣,但这种竞价斗富,着实很能人前显圣。
他很好这一口。
想着,王黎便欲开口出价。
只是……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角余光忽瞥到一抹倩影在大堂一侧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