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恒面露尴尬,不敢背后议论景和帝。
季卓康啧一声,没再思考景和帝此举的用意,只问:“找到另外一波刺客的幕后主使了吗?”
他本想自导自演一出被刺杀,好洗清柳阁刺杀耶祁律冶的嫌疑,结果他的人里面混了真刺客,差点真要了他的命。
他越想越气,狠道:“我非千刀万剐了这个背后下黑手的人。”
孔思恒往季卓康的腿伤瞄一眼,心中暗暗叫苦,嗫嚅道:“殿下,再给……”
季卓康打断他,“赶紧去查。”
“是,殿下。”孔思恒拱手后转身要走。
“回来,”季卓康又叫住他,“沈昭怎么说?”
孔思恒想起压根没见他们的沈昭,脸色凝重道:“殿下,沈昭对小小姐不一般,怕是已经中了小小姐的美人计,被太子殿下收入麾下了。”
季卓康回想起遇刺那日,沈昭一心扑在姜柠的安危上,于是狠戾道:“既然如此,那就叫人把他救阿柠之事,‘好好’宣扬一番。”
说着怪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季明庭是否真的能容忍头上一片青草。”
……
永宁宫里,姜柠把香包给谢贵妃后,又和谢贵妃说了好些话,才小声说:“姨母,我想去看看太子哥哥。”
谢贵妃就知道她入宫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高挺的鼻间哼出冷笑,没好气的说:“真是女大不中留。”
姜柠哎呀一声,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阿柠中留的,阿柠陪姨母一辈子。”
谢贵妃不信她的话,戳戳她的额头,“你啊你,整日就知道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也不怕人笑话。”
姜柠揉着额头瘪嘴道:“也就姨母笑话我。”
谢贵妃又哼一声,睨着她:“你再不出去,某人要把永宁宫望穿了。”
姜柠羞涩起来,娇哼一声,对着谢贵妃做个鬼脸,飞快跑了。
永宁宫外的宽巷小门处,季明庭站在一角,静静望着几株梅树。
来往的宫女向他行礼时,忍不住红着脸庞偷瞄他。他却心无旁骛,一心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出来。
“殿下,小小姐出来了。”身边的青竹小声提醒。
季明庭连忙回头,瞧见那道小小身影时,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意。
见了面,姜柠怪不好意思地唤季明庭:“太子哥哥,久等了。”
季明庭摇头:“我也刚来。”
仿佛被罚站一个时辰的青竹心道:幸亏自己是习武的,否则就要遭不住啦。
他这吐槽,前头的季明庭是不知道的,他正侧着脸,注视着和他说话的姜柠。
姜柠一路絮絮叨叨,从圣若寺说到姻缘树,又从姻缘树说到祈福,最后才把袖中的香包递给季明庭,“太子哥哥,这是我特意给你祈的香包。”她软软的说。
季明庭的笑意一顿,看着那香包忽而问:“阿柠妹妹去圣若寺,就是为了这香包吗?”
姜柠听他语气不像高兴,不由得捏紧香包小声问:“太子哥哥,你不喜欢吗?”
季明庭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很自责。
天知道,当他听说姜柠遇刺的时候,他有多惶恐。
要不是郑皇后拦着他,他就是爬也会爬去圣若寺找姜柠。
现在知道姜柠是为他特意去祈香包才遇刺的,他心底的自责不断酵。
“阿柠,”他轻轻握住姜柠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很喜欢。”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下次不许为我冒险了,听见没有?”
姜柠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脸颊一热,讷讷道:“知道了,太子哥哥。”
季明庭又缓了语调,柔声道:“阿柠妹妹,知道你遇刺的时候,我三魂七魄都要吓没了。幸好,你没事。”
“否则,”他低低叹一声,双手握紧姜柠的手,上前一步,贴近她,低声说,“阿柠啊阿柠,你要有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办呢?”
他的柔情蜜意随着他的贴近,几乎快把姜柠淹没了。
她羞得耳廓也绯红,颤着眼皮不敢看季明庭的脸,软声道歉:“对不起,阿柠知错了,太子哥哥这别生阿柠的气,好不好?”
她娇软的撒着娇,简直要了季明庭的命,他默了片刻,还是情难自禁,便忍不住俯下身……
姜柠正等着季明庭说好,额间忽然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怔愣住了。
太子哥哥这是……
亲了她?
啊,太子哥哥亲了她!!!
她羞怯难当,刚要推开季明庭,耳畔就传来一道阴沉沉的怒音:“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