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周弃只觉着有些聒噪,他坐在后面,双腿修长搭在脚蹬上。
摩托车压过一滩水,溅在周弃裤腿上一小片。
“嘶—”他眉头一蹙,跟着往上踩了踩脚蹬。
“我说,开学第一天怎么样啊?陈柯今天给我看你们学校贴吧,今年二中校草投票还是你,行啊!哥们。”
宋凯转动车把调到了低档:“我听陈柯说你们班转了一新同学,隔壁市的,还挺漂亮。”
“嗯。”周弃双手扶在后面,前倾时下颌线窄而紧致,模样有些懒散倨傲的痞气。
周弃想起早上在巷子遇到的安笙,好看是好看,就是胆子有点小。
周弃话少,宋凯早习以为常,他一直以为话少可能是帅哥的通病。
这小子小灵通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周弃联想到什么,嘴角开始上扬:“怎么着,怀念校园生活了?”
宋凯悻悻一笑:“算了吧,就随便一聊呗,这学生的世界我是进不去了,哥以后还得靠艺术!”
“还艺术?你跟这词儿沾边吗?”周弃嗤笑,给了他一记眼神。
像积压在罐子里的霉气产生了化学反应,各种气味掺杂着湿热的气体像是一股浪冲着他们袭来,宋凯扭紧了油门,向城市的边缘驶去。
“到了,那你下车吧,我等会想去买点料,店里要用。”宋凯捏着离合,一只脚撑地面着,停下来。
周弃下车,把头盔挂到前面,抬手拍打着刚裤子上蹭的东西。
“成,你,”周弃转眸,还没说完,看见一人朝巷子里走去。
“艹”他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往里冲进去。
“哎,你什么情况?!”宋凯茫然吼了一嗓,蹬下脚架子,拔下钥匙后脚追了上去。
校服外套在墙根处放着。
周弃脸色一沉,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眉头紧蹙,直接一拳抡在了男人的脸上:“谁他妈让你回来的?”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身体踉跄了几步,抬手擦着嘴角渗出的血,抹到了墙上,印出一道红。
他一脸无赖:“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了!”
“你他妈今天敢进去试试?”周弃抓起男人的领子猛的将他甩到墙上,一只手死压着他的脖子,阴冷的气息喷薄而出。
巷子不大,有些逼仄,被撞出了响声。
男人挣扎着胳膊,松了口气,“周弃,最后一次,帮帮你小叔,就一次,我以后再也不去玩牌了。”
周弃扫了他一眼,逐渐松开压在男人身上的胳膊,伸手弹了弹墙上掉下来的灰,转身狠狠地向墙上踹了一脚。
“我艹你大爷!周宽,这是你他妈说的第几次了,啊?!”宋凯闻声冲过来朝他肚子踹了一脚,咬紧牙槽指着他:“你别忘了,刘奶奶可是刚出院!”
“周弃,我保证,真的!我真的再也不去了,也不去家里。”
男人跪在地上抓着周弃的校服裤子誓,嘴角开始抖:“4万,就4万,一个月拿不出来,豹子他们就要砍我根手指头。你救救我,周弃,小叔知道对不起你······”。
“4万!?”周弃凝神,以为出现了幻听,他额上的青筋胀了出来,连着太阳穴。
“要不先从你妈妈那拿,她不是留了不少钱给你……”
周弃哼笑,一道充满讥笑的磁性嗓音在空中蔓延:“周宽,你哪儿来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