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珒,若你不是他的人的话,说不定我们真能朋友。”
乔殊予抬头看着萧疏羽,声音有些沙哑地回道:“你让我觉得恶心,所以这辈子怕是成不了朋友了。”
萧疏羽眼神一厉,朝着乔殊予身上挥了一鞭,换来乔殊予一声闷哼。
“恶心么?”
问完之后又是一鞭子,乔殊予觉得人的痛觉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大概是会麻痹的,因为他觉得后面这几鞭子,似乎没有第一鞭那么疼了。
“恶心么?”
萧疏羽见乔殊予反应并不大,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将鞭子扔给手下,然后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小锦盒,走近几步道:“你可知道这锦盒里装的什么?”
乔殊予嗤笑了一声,萧疏羽也不恼,慢慢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根银针,他缓缓道:“这根银针在江湖上名为灼骨噬魂针,用内力从天灵盖打入,它会从上而下在人身体各个地方游走一遍,万针入骨般的疼,不过你放心,不是每天都这么疼的,一开始一个月发作一次,后面会慢慢频繁起来。”
萧疏羽说到这忽然笑了起来,继续道:“到最后,日日都疼,时时刻刻都疼,可疼起来又没力气自尽,真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乔珒,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供出你幕后之人是谁,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执迷不悟,这根灼骨噬魂针,我便赠与你了。”
“我若说我不知道呢?”
“看来你是很想尝尝这滋味了。”
“呵,你看,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说谎话的会信,可说真话的反倒没人信,那么请问,这是你折磨我的第二种方法么?我可不能保证能不能活到第三种。”
“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
“如此,多谢了。”
萧疏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乔殊予了,道:“你当真不怕?”
“怕,我都快怕死了,可怕有用么?我怕了你便会善心大发放过我?呵呵,这根银针来之不易吧?”
“那是自然,灼骨噬魂针,一旦进入体内,就算是当今第一神医暮云锡也没办法取出。”
“啧,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费尽这么多心思,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乔珒,这可是你自找的。”
萧疏羽一个眼神,那两个手下便将乔殊予按坐了下来,萧疏羽取出银针置于手掌心,运功直接从他的天灵感打入。
“额啊……”
跟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不同,这一悸痛感是直逼心脏的,乔殊予大口喘着气,渐渐地便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扎了无数针般,细细密密的痛蔓延开。
那两个手下退开几步,乔殊予摔在地上,一开始还是咬紧牙关死死忍着没出声,但没支撑多久便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
“毒针入骨,不好受吧?”
乔殊予趴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珠,却还是抬头挤出了一个笑容,道:“王爷这般好奇,不如…不如自己也试试?”
“你就嘴硬吧,总有你求饶的时候,看紧他,若是痛晕过去了,就用冷水给我泼醒。”
“是。”
萧疏羽离开后,那几个手下退到了门口守着,乔殊予痛得满地打滚,但正如萧疏羽所说的,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的痛感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一小时),这期间乔殊予晕过去一次,又被泼醒了,等到痛感散去时,感觉像是重生了一回似的。
晚膳送过来,乔殊予靠在角落里,也没力气吃了,好在也感觉不到饿意了,他想了想,一个人不吃饭不喝水,多久才可以死呢?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月上中天之际,木屋之门又被推开了,乔殊予眼睛都没睁开,心里想着难道萧疏羽大半夜不睡,又想起新的整人方法了?
感觉脚步慢慢靠近,最后在他面前蹲下,似乎有些抽泣声。
“公子……”
乔殊予猛地睁开双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眼眶泛红的乔竹,也没开口说话,就是这么看着。
“公子,他们怎么能这么折磨你,是小竹子不好,是小竹子害了你。”
“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乔殊予的声音听上去虚弱极了,乔竹哽咽道:“公子不恨我么?”
“不恨,萧疏羽说了,你的身世都是真的,那么也不是你能选择的,你总有你自己的苦衷,若要恨,也只是恨我自己识人不清罢了。”
“我爹虽待我不好,可我还有弟弟妹妹,我娘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他们,他们还小,我不能放着不管。”
乔竹哭着说道,乔殊予平静道:“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你我的相遇太过刻意了,所以注定没办法成为朋友了,小竹子,你也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担子,自己的立场,你我,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乔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坚定道:“公子,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