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德烈多说,众人迅奔跑了起来,连受伤的队员也只能忍下疼痛一个翻滚躲开来枪方向。
只见在场的人们纷纷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有的迅跑到大树后面,紧紧地贴着树干,有的则敏捷地钻进石头后面的缝隙里,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观察着四周。
而安德烈,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擦拭掉粘在胡须上那一抹鲜艳如血的浆液,此刻,他的面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平日平静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中,此时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们被盯上了!
而在远处,观察手正在嘲笑自己的队友。
“你小子还吹嘘表演个一枪穿俩呢,这才一个啊,一星期袜子给我记住啊。”
趴在地上的狙击手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这不是穿了俩人吗,就是有一个没打死……但也是俩……”狙击手越说越小声,底气有些不足。
被队友充满笑意的目光看着,狙击手有些恼怒道“有本事你穿俩给我看看!”
“我来就我来,注射药剂之后我双手的稳定性和视力的变化可比你大,早就想试试了。”
观察手取下了背在身上的狙击枪,虽然他的枪没有对方的威力大,但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大家等一等,让刘安炫个技。”
小队的队长听到狙击手和观察手之间的较量后笑了,对正在压向敌人的队友们喊了暂停。
对于这次行动,他们并不着急,作为第一批注射药剂,并且在陨石边长期驻守的军人,他们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多强,一个单挑以前的十个自己都没有。
双手的稳定、双腿的疾和鹰眼般的视力反应,拿着枪的他们一个个都跟电视剧的燕双鹰无异,以往做不到的动作或者成绩相继被解锁。
换做以往,面对一支战斗经验丰富的外军小队,他们想要拿下必须要全力以赴,甚至可能会出现伤亡,但是现在,敌人在他们面前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被唤作刘安的观察手,听着通讯频道里战友们的逗趣,心里头也不由得涌起了些许小紧张,毕竟敌人都藏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麻溜地换到一个侧边的角度。
经过几分钟的换位寻觅,他成功登上了一处山丘,当他眼前一亮的时候,脚步也随之停下。
就在一公里外,有个敌人正忙着给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
森林里有些闷热的空气让安德烈背后出现了汗渍,他还在等待对方起进攻,但是自从那一枪响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该死的,轻点!”
因为同伴包扎时太过用力,伤兵忍不住出了低沉的怒吼。
“用力是吧?”
“啊!!你个该死的混”
“你才混球!”
“好了,别说话!”安德烈皱着眉呵斥两人。
“彭!”
只听得又一声枪响传来,方才还争执不休、吵得面红耳赤的那两个人瞬间闭上了嘴。
只见那个受伤的士兵脖颈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狰狞可怖的血洞,猩红滚烫的鲜血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与周围惨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另一个人,则直接被子弹贯穿了胸膛,他躺在地上瞪大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仅仅抽搐了两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我忍不住了!”
只见一名小队成员满脸怒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猛地伸手拉开了手中紧握的手榴弹保险销,作势就要把手榴弹狠狠地扔向外围。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藏身之处的瞬间,一阵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骤然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刹那间,他被这股强大的火力彻底淹没,他的身体在枪林弹雨中剧烈颤抖着,鲜血四溅,骨肉横飞,眨眼之间,原本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堆碎肉和残骸,散落一地。
一连串的枪声在森林里炸响,脚步声从森林各处而至,彻底打破了平静。
安德烈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