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皇帝派他去响州府,也是因其背后站着沐宁侯府。
权势是个好物,有沐宁侯府小舅爷的名头,上峰不会敢为难,只会好好供着他。当然,冠家想动,也得掂量掂量。最难料理的,是民间凶恶。希望云崇青不会让他失望。
傍晚,封卓瑧亲送云崇青,到宫门口驻足。
云崇青转身“八皇子请回吧,崇青别过。”
封卓瑧没料到父皇会遣崇青舅舅去南川,他也是吏部定下才得知,抬手抱拳“保重,我在京城等您归来。”
“您也保重。”
这次封卓瑧请云崇青先行。看着那逐渐远里的挺拔身影,心境难言。他已入朝听政,虽时日不长,但思绪拓深,人也再不比从前纯粹了。
于情,他不愿崇青舅舅涉险。可为长远,他又想崇青舅舅尽早在朝中站稳,奋勇直上,进而举足轻重。
封卓瑧不禁自嘲。父皇说的一点没错,人之性,莫测矣。
五月初一,温愈舒再次查检行李,确定没遗漏后才放心去准备午膳。中午男女分桌,两大桌坐的满满当当。推杯送盏,吃到未时正才收桌。
云崇青拉着姐姐、姐夫“弟弟对不住了。”
“就你是爹娘生的,我不是。”明天便要走了,云从芊舍不得她家青哥儿。丈夫在旁,她也不顾男女之别了,抱住吃多酒的弟弟,哽声叮嘱。
“千万千万要记住,一切以性命为重,旁的都是其次。听到没有”
云崇青笑看黑了脸的姐夫,回道“听到了。”拉开他姐,“去找你夫君。”捞来站在边上的媳妇,抱住,“我有娘子。”
“你听到就好。”云从芊不去看丈夫,抬腿走向在跟爹娘说话的六哥。沐晨焕瞪了一眼没良心的小舅子,跟上他媳妇。
“你呀”温愈舒扫了眼四周,快手拧了下相公的颊“都快站不稳当了。”
下巴搁娘子肩上,云崇青心里火燎燎的“姐夫刚还瞪我,午膳时,他也不拦着点沐二哥。”一提到沐二哥,就扭头去找,“沐二哥呢,哪去了”
温愈舒忍不住笑“已经被记恩和凛余搬去客院了。”
不找人了,云崇青脸贴上娘子的颊“我渴。”
“带你去喝醒酒汤,晚上咱们再陪爹娘好好用顿膳。”
“好。”
这天夜里,云禾、王氏几乎没合眼。五月初二,刚过寅时,云府大门就大开,卸掉门槛。一辆辆马车从里驶出。云崇青携妻拜别父母,三叩。
“快起来。”王氏告诉自己儿子去奔前程,是喜事。但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爹娘,你们万要保重。”多的话,云崇青也不想说“等儿子回来。”
云禾重重点了点“好。”掏出一枚祥云玉佩,亲手为儿子系上。“一路平安。”
即使千般不舍,王氏还是转身用力抱了抱搀扶着她的儿媳妇“时候不早了,你们上车吧。”
“娘,我会照顾好夫君。”
“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当家的身子健朗,等你们回来。”
“好,”温愈舒以为自己是个冷情人儿,但这会双目也湿了。云崇青伸手牵住妻子,留恋地看过庭院里盎然生机,最后与父母一颔后,毅然转身离家。
上了马车,夫妻都没再去掀窗帘。听着滚轴转动的摩擦声,乘着清风明月,缓缓向正西城门。时候尚早,街道上少有行客,倒是一二店家已掌了灯。抵西城门时,天已见亮。
城门守卫,看了任书,快查了行李,确定没问题就放行了。
出了京,温愈舒靠进夫君怀里“以前城门口守卫没这般细致。”
“冠南侯府坐在京里。”云崇青揽住媳妇,唇在她窝亲了下“你要不要把髻拆了散开,躺下再睡会”
温愈舒仰细观他面上神情。
“怎么了”云崇青展颜“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舍。”
“我们以后常写信回来。”
“好。”
“一月五封。”
“好。”
“还是十封吧。”
“那你来写。”
“你是儿子。”
“你是儿媳妇。”
“行吧,我写就我写,谁叫我抢了人家儿子。”
“哈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