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乐的看戏的女眷们,此刻突然开始不自在起来,部分开始走向沈钰,站在白婉身边的人数骤减。
沈瑶正要挪动莲步,白婉鲜少惊慌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瑶瑶,你怎么……”
她方才不是还觉得沈钰偷了吗?还要帮她付钱圆过此事,怎会现在临阵倒戈?
沈瑶脸色一白,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敢不选沈钰,回府定会引起父母怀疑,她的好日子可就毁了。
都怪沈钰这个死丫头,分明是点小事,却硬要上纲上线,压着所有人陪她上赌桌。
沈瑶眨了眨眼,垂眸道:“我知道白姐姐与姐姐有误会,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同是平阳侯府出来的,自是要同气连枝……”
说到这,她特意停了停。
方才沈钰把利害摊给她看了,自己的婚约和名声自然要比白婉重要一千一万倍。
落在众人眼底,却觉得沈家两姐妹关键时刻一致对外,当真是姐妹情深。
不一会儿,三位郎中都到了。
先是由白婉外祖家的舅舅上前,他只拿起看了一眼,便面露嫌弃之色:“参须表面色深,微甜,一瞧便是染了红糖祥装一等参须,究竟是何人起如此歹心赚这不要命的钱?”
白婉瞬间心头一喜,瞥眼看着沈钰:“怎样?我就说了,我的经验不会有错!”
沈钰微微一笑,并不担忧:“还未验完,白小姐不必着急。”
接下来的是昭文堂郎中,有例子在前,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捡起一根未泡的参须,放在舌尖尝了一口,面色有些复杂。
事关两位世家贵女,他不敢轻易下定论,特意上前道:“小人技艺不精,实在无法判定,请太医续看。”
宋昭昭准了,微微颔首后,侧头跟沈钰咬着耳朵。
“沈家丫头,本郡主今日的威名可是全压你头上了,若是输了,你怎么赔我?”
沈钰莞尔一笑:“郡主不必惊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臣女并非前三者。”
“噢,那你是什么?”
沈钰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不慌不忙道:“臣女是狸猫。”
“专吃黄雀的狸猫。”
先是采买小厮,后是账房先生,现在正蹦跶欢快的可不就是白婉那只黄雀?
宋昭昭兴意甚浓:“好,本郡主好久没看过这般紧凑的好戏了,你莫要叫我失望。”
“方才让郡主帮忙准备的后手是否有做?”
“依着你的话,都安排了。”
张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都说神农尝百草,他却尝过不下千种,有着得天独厚的学医天赋和技艺,且为人格外正直,不畏强权。
可眼下却慎之重之地闻了又闻,片刻后,眸色似有复杂地瞧着上座的宋昭昭。
白婉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失策了?
她忍不住问道:“张太医,这究竟是几等参须?”
张太医再次扫了一眼上座,后仓皇跪下:“回郡主,这……这确是五等参须,并非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