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屋里冰雪晶莹设计别致。
一张小木床旁边放着一个原木墩子的小桌子,质朴典雅里透着原始野味的浪漫。
旁边手编两个竹筐,根本也藏不了人,一览无余的小雪屋里不可能藏着一个江栎。
贺凯文又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他环视一周,轻声问,“江医生这是领我进错屋子了?”
“没有。”
“那你知道这门关上了就打不开?”
“嗯。”江湛没表情,“明早能开”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把我带到这里来过夜。”贺凯文也不急,一句句温声问,“跟你?”
这个时候,江湛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承认,其实计划是打算把亲妹妹弄进来……
“对!”他凶巴巴回了一个字。
贺凯文把手机掏出来,正要拨电话,看见圈外的显示,又抬头看着这纯白无瑕的雪屋。
“不用看了,没信号。”江湛破罐子破摔,有什么说什么。
“你还特意把手机信号屏蔽了?”贺凯文有些惊讶。
“对。怎么?”江湛气得眼底通红,却没处撒气。
“厉害。江医生还有这个技术。”贺凯文剑眉星目同时一挑,笑得几分玩味,“然后,选个特殊日子,江医生打算跟我在这儿,共度今宵?”
江湛一双桃花眸子眼看着要瞪出火花来。
贺凯文笑着改口,“这么大的气,那是要跟我,殉情?”
江湛干脆不理他。
贺凯文真的是没忍住,也是被他整的不会了,扬着嘴角硬绷着也放不下来。
他摸了摸冰莹的墙壁,也不知道触碰到哪儿了,屋子里的灯成了淡黄色。
“都是你设计的?还挺魔幻。”
不能把妹妹说出来,也更没必要这时候把郑迟道出来。
他干脆一股脑儿都认了,“对,就是我弄的!”
空间太小,两个一米八站在这里,距离太近。
反正也出不去,江湛气哄哄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小木床上。
好家伙,悠扬爵士乐响起,棚顶一个小雪洞打开,呼啦啦的红色玫瑰花瓣洒落下来,铺天盖地让江湛沐浴了一场玫瑰花浴。
本能反应他本来想跳起来躲开,但一秒钟前,刚说完都是自己设计的。
这会儿就是天上掉下来冰雹子房顶落刀子他也认了,干脆眼睛一闭,任由这些花瓣洋洋洒洒,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贺凯文拿出来浑身的素养,绷着多年练出来的腹肌,才勉强忍住没笑,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
然而,玫瑰花落下时,幽暗暖光灯下画面一时朦胧妖娆。
一身黑西装硬挺着背脊坐在床边的男人,刀削般的侧脸英俊而孤傲,而这身侧影薄如雪莲,好像轻轻一碰就碎了。
开始还是憋着乐的贺凯文驻足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玫瑰雨下的男人,渐渐好像脚下生了根,心跳漏掉一拍一样动不得了。
等玫瑰花瓣落满小木床,男人单手扶额,遮住了一双自带柔情的桃花眸子。
沉默只会让屋子里更尴尬。
贺凯文笑笑,声音清爽,“江医生设计的还挺别致。”
惊喜?!这就是郑迟说的惊喜——
现在一场玫瑰雨不可怕,江湛内心恐惧的是,不知道这种惊喜到底还有多少!
江湛睁开眼睛,氆氇了下黑西服上的红色花瓣,抬眼看着还杵在门口的贺凯文,怕他再碰到什么机关,沉声说,“杵那儿看什么?过来坐着。”妥妥的命令口吻。
“咱俩并排坐在这冰雪屋玫瑰床上,你是想、”
“聊天。说说看,你为什么想当演员?”江湛问得毫无诚意。
贺凯文抿嘴笑笑,自然知道他就是随口一问,而且问得敷衍潦草,并非真在意他怎么当的演员。
“当演员不难,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当上影帝?”
江湛转过脸来,“想让我说你脸长得好?”
“怎么,我不帅?”贺凯文转过脸正要对上视线时,江湛却回避开了,他看着冰雪墙壁,轻声说,“帅。”
“能合江医生眼缘好像不容易。不过,这世上长得算帅的人,不止我一个。”
贺凯文也不在意江湛在没在听,他不介意这时候多说几句话,“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拿着傅家的零花钱我收购了个开发软件的小公司,又做了天投,运气不错,自己赚了第一个五百万。”
“那时候天天想着要出人头地,一个高中生学历不够,只能在演艺界发展,国内没什么门路。我就在越南给自己包装了下,五百万投进去,一个靠钱砸出来的MV让我拥有了第一批粉丝。”
“有了国外的粉丝,都说这个圈里也是国外的月亮圆,回国之后的路挺幸运,上了个大腕编剧的宽荧屏,下来之后就是江医生面前的新晋影帝了。”
贺凯文的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