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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电影艺术在延安的淬炼(第3页)

延安电影团有一部影响至今的纪录电影,即《生产与战斗结合起来》,人们习惯于把它称为《南泥湾》,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诞生在延安的唯一完整的电影。吴印咸和徐肖冰是该影片的摄影者,剪辑则是钱筱璋。由于这部纪录电影是无声片,其感染力源于摄影的力量,也同样源于剪辑的力量。钱筱璋把吴印咸拍摄到的毛泽东用毛笔书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画面,作为全片的第一组镜头,这样一个开头,立即让电影找到了灵魂,让观众看到了根脉。

接下来,钱筱璋更具创意的是,在放映电影的时候,他给影片来了个现场配乐配解说,让“哑巴电影”开了口!他先是从电信部门借来了扩音设备,又跑到延安鲁艺的音乐系,借来了一台留声机。根据影片所展示的田园画面及生产主题,他选择了一本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唱片。

电影开始放映了,一边的留声机也响起了优美的旋律,只见钱筱璋站到扩音器前,开始了现场的解说。这个新形式赢得了观众的阵阵掌声。从此,在延安一带的部队及农村,电影放映队的人们除了要带上电影放映机之外,留声机、扩音器、话筒也成了不可缺少的“新三大件”。

就在钱筱璋等人用简陋的设备热

火朝天工作的时候,日本人投降了。延安沸腾了,中国沸腾了。中国东北的那个“满洲国”,也在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瞬间崩塌了。令延安电影团的同人们心动的是,他们听说东北有一个远东最大的制片厂——“满洲映画株式会社”。

延安电影团全体合影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电影团的同志迅速给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打了一份去东北接收“满映”的申请。首长的批示很快就下来了,同意钱筱璋和徐肖冰先随部队去东北。

这几天,延安电影团所在的小平房热闹非常,钱筱璋等一班人从早到晚,一会儿热烈地讨论,一会儿在纸上奋笔疾书。他们的激情似乎感染了深夜里原本微弱的煤油灯光,在他们看来,这灯光是如此明亮。

他们正在做一个计划,名字叫作《接收东北敌伪电影事业建立我党电影宣传机构初步方案》,由钱筱璋执笔。当时,钱筱璋等电影团的人并不知道东北的真实情况,有人说只有一个电影厂,有人说绝对不止一个,有人说电影厂在“新京”长春,有人说在沈阳,还有说在哈尔滨的。没有确切的消息,钱筱璋等人就只能靠预估,根据假定的情况,提前预设出多种工作方案。最终,接收方案被确定为两个大的部分:一是用什么方式接管,器材怎么处理,人员如何安排,组织机构依据什么样的原则

设定;二是接收之后的工作方针及未来拍摄计划的初步设想。

几个昼夜之后,1945年9月27日,《接收东北敌伪电影事业建立我党电影宣传机构初步方案》正式完成,递交到了总政宣传部领导的案头,得到了领导的肯定。肯定的原因在于这个方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精准的、得当的,既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又具体可感、扎实可行。在如何安排人员方面,钱筱璋是这样写的:“对于……从业人员,应全部加以接收,并尽量争取使其能为我党电影文化工作而服务。”“对于接收过来的这些人员,我们应进行深刻的了解与分析,以不同的方式对待之。”“教育、改造的方法是多方面的,首先,将他们组织在一定范围内,如文艺研究会、摄影研究会、时事座谈会、漫谈会、娱乐晚会等,使他们在思想上、技术上、生活上向党靠近。”“中国电影从业人员,在生活上向来是清苦的,我们接收过来以后,应按当地生活水平,给予他们适当的改善,使其安心工作。”

写下如此精彩的接收方案的钱筱璋,此时才刚刚27岁。递交方案之后,钱筱璋立即开始准备马匹和行装,等待军队出发赴东北的命令。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通知:毛泽东等领导同志要在杨家岭的大礼堂给这一批到东北的数百名干部开欢送会。

在杨

家岭大礼堂,钱筱璋发现,来参会的人个个精神抖擞,说话的声音仿佛比平常都高。当身穿一身灰色制服的毛泽东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全场掌声如雷。钱筱璋深深地记住了毛泽东讲话时神采奕奕的画面,以及“要准备吃苦”和“很好地联系群众”的嘱托。

1945年10月,秋阳如火,钱筱璋和徐肖冰跟随八路军教导团从延安出发。去东北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沈阳。

对于东北,钱筱璋没有太多的概念,一路之上,他只是不停地感慨祖国山川的雄奇和地域的辽阔。渡过黄河之后,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重大挑战就是通过国民党军队严密封锁的同蒲路,在交通员的带领下,他们巧妙地绕了过去。接着,就是起伏连绵的崇山峻岭,一步步走来,足足走了两个月,钱筱璋才真正进入东北,这时候已经是北风呼号,漫天飞雪了。

然而,沈阳他们却去不成了。因为,国民党军队已经进驻东北的主要大城市,包括沈阳、锦州、四平、长春等。在辽宁义县稍作停留,他们要做出新的决断,下一步往哪里去。而此时,枪声已经在步步逼近,时刻都有生命危险。最终,钱筱璋等人决定,将向东进入沈阳的路线改为向北,先到新立屯,再从新立屯到郑家屯的西满军区政治部宣传部。

人们往往被覆盖在广阔东北大平原上的皑皑白雪的画面所打动,那

种具有真正冬天血统的美纯粹得令人震撼。然而,在现实的世界里,那种美的代价就是绝对的寒冷。

钱筱璋在向郑家屯行进的过程中,亲身体验了东北寒冬的冷酷。厚厚的白雪,让他这个南方人根本站不稳,尽管小心翼翼,仍然不断滑倒。而天上的太阳给人一种够不到的感觉,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除了光亮,没有温暖。尽管头上戴的是大皮帽子,身上穿的是厚厚的棉大衣,但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天气面前,这些根本抵挡不了什么。历尽艰辛,钱筱璋等人终于踏进了郑家屯西满军区政治部宣传部的院子。

其实,刚一进入东北,钱筱璋就不停地打探,东北到底有几个电影厂,电影厂主要设在哪里。直到这时,他才确切地知道,东北只有一个电影厂,那就是“满映”,厂址就在长春。然而,西满军区政治部的同志听说他们想进入长春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目前长春局势已经极为紧张,暂时进不去!没办法,钱筱璋只能滞留于此。

没想到,春节将近时,事态发生了一点儿转机,通过长春的地下党员传回来的消息得知,潜入长春还是有机会的。钱筱璋与西满军区政治部的领导商量,先到长春周边去,寻找进入的机会,不能全面接收也没关系,如果能搞出一些电影器材来,就可以马上在东北把电影工作先开展起来。

说干就干,

钱筱璋没有等到过完年,在除夕的早晨就出发了。冷是依旧的,但过年的感觉已在钱筱璋的心里洋溢起来,期待有所收获的心情,让他的身体里仿佛多了很多抵御寒冷的细胞。危险也是依旧的,不仅要小心国民党军队,更要小心到处流窜的土匪。

安全起见,钱筱璋在腰里别了一颗手榴弹。钱筱璋先是摸到了长春西南面不远的公主岭小城,找到当地的党组织,了解这一带的情况。一位同志告诉他,这里有一些日军的机关,听说有一处是专门用作搜集军事情报的,里面备有电影器材。钱筱璋立即着手暗访。当进入该机关遗址后,他虽然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电影胶片,甚至也找到了制片暗房,可里面已经被完全破坏,没有剩下任何能用的物件。

在公主岭逗留了半个月,眼看着1946年的正月十五都过了,仍然没有等来进入长春的机会,无奈的钱筱璋只好返回郑家屯。

进不去长春,留在西满的郑家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钱筱璋转向南满,于1946年2月到达辽宁抚顺,找到了当时中共中央在东北设立的最高机关东北局。钱筱璋告诉东北局宣传部部长凯丰,他从延安带来的任务就是接收“满映”,然而现在暂时还进不去。凯丰让钱筱璋在这里先住下来,一边等待机会,一边再安排一些力量加入进来,以便将来接收时人手充足。

没几天,凯丰把田方和许珂调来宣传部,与钱筱璋见面。更让钱筱璋感到高兴的是,袁牧之竟然从苏联回到了这里。袁牧之的出现,让钱筱璋心里有底了,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了带头的人。带着革命激情的几位艺术家,在这个日占时期盛产煤炭的城市摩拳擦掌,做好一切准备。

他们的机会就要来了!

(三)坐在毛主席身边:定格电影离领袖最近的时刻

当一个人掏出心来对待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会显得格外纯粹。

1911年1月3日,天津葛沽一个名叫田汝霖的地方军队二等军需员家里有了喜事,夫人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儿。希望孩子将来成为栋梁之材的家人,给他起名田兆栋。“田方”是他后来的艺名。

那是一个多变的年代,那是一个困难的中国。在田方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家境因此而更加贫寒。但家人没有放弃让他读书,期望他将来能有所成就。14岁时,田方进入北京私立励志中学继续学习,16岁进入北京私立辅仁高中。正是在这个时候,田方对文学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多话剧演出的舞台上出现了他瘦弱的身影。

17岁令他终生难忘,母亲给他选了一位贤淑的女子做妻子。但不幸的是,在五年之后的1933年,妻子因产褥热而过早地离开了人间。

1930年,田方进入北平

辅仁大学深造。此时,侵略者正在觊觎着这个饥寒交迫的国家。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20岁的田方热血翻涌,对国民政府的一味退让深感失望。听说国立北平大学的示威团已经离开北平南下,北平女子文理学院、北平辅仁大学的学生积极行动起来。12月4日,田方同1000多名学生浩浩荡荡来到前门东车站,拟乘车南下,声援国立北平大学的示威团。

然而,铁路当局拒绝学生上车。在多次交涉无果后,学生代表决定,以卧轨的方式争取机会。这时候的田方,勇敢地坐到了铁轨上。这些年轻的学生以慷慨赴死的决心争取自己国家的尊严。最终,学生胜利了,乘车来到了南京,实现了向国民政府请愿的目的。

1932年,是田方命运转变的一年。因为踢足球,造成腿部受伤,田方在家休养。而此时的家境更不如前,家庭生活极为拮据。深入思考后,田方选择辍学择业。上海是当时全中国的娱乐之都,十里洋场繁华如锦,热爱演戏的田方来到上海寻找生存的机会。当年8月,在天一影片公司的一次招聘考试中,田方被聘用了,做起了国语教员兼场记、演员。同样在这一年,田方出演了剧情电影《小女伶》中的一个角色,影片的女主角则是大名鼎鼎的袁美云。随后,他参与了《飞絮》《吉他》《春宵曲》《红羊豪

侠传》《海葬》《无限生涯》等电影的演出,慢慢在上海滩有了名气。

随着国家救亡形势的发展,电影人将他们手中的摄影机对准了时代的硝烟。1936年年底,由吴永刚编导,金焰、王人美、田方等出演的电影《壮志凌云》拍竣。田方在电影中塑造的是一个叫田德厚的青年农民形象,田德厚朴实无华,勤劳勇敢,在奋力抵抗敌人的过程中,英勇牺牲。田方在片中的出色表演不仅征服了观众,也引起了电影评论界的高度重视。“……给我印象最深的为田方,也许因为田方在过去所给我的印象太浅,这次反似乎是特别美好呢,他那样粗犷的表演,我感到是很难能的。”#pageNote#1

著名导演、电影教育家干学伟则回忆说:“我初次看田方的戏是1937年,当时上海的金城大戏院刚开张,上映《壮志凌云》,这是一部描写华北人民要求抗战的戏。由于国民党对日投降主义的政策,影片就不可能完全正确地描写,只能点到为止。片中有三个农村青年,一个是30年代最受观众欢迎的‘电影皇帝’金焰演的,一个好像是章志直演的,一个就是田方演的。金焰是个极英俊、潇洒的演员,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两条剑眉……章志直也很壮实,浓眉大眼,演劳动人民在当时电影界是很难得的。可是田方一出现,就把我吸引住了,他不仅外

貌、体形很挺拔……而且一进门,解下腰带,往自己身上、肩上、裤腿上噼噼啪啪一阵抽打,我立刻感到这是在北方农村,我当时还没到过北方,可我相信他,我见到了他是从那儿来的,带出了环境,立刻就见到这个人物……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影片的故事,可我记得这个剽悍、刚毅的青年农民!对于金焰、章志直等其他角色,我的印象已不深了。但在田方,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好演员。他的表演很‘脆’!剽悍、刚毅,像一条北方的汉子!男子汉!”#pageNote#2

然而,1937年淞沪抗战的发生,使田方停止了拍摄影片的计划。他积极投入文艺抗战当中。从1937年8月到1938年7月,在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参加了上海救亡演剧队第二队的田方,沿津浦、陇海、平汉铁路开展抗日救亡演出,在《保卫卢沟桥》《放下你的鞭子》等话剧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在此期间,他还参与拍摄了电影《最后一滴血》。

1938年,田方的精神和身体的朝向全都转向了中国西北的那个神秘而令人热血沸腾的小城——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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