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弘雅漫不经心地敲着木鱼,放下经书,抬起稚嫩的小脸:“师尊,咱不去接引台吧?”
善无畏一向扑克牌一样板着的脸难得地露出微笑:“怎地,舍不得师傅啊?师傅啊,不一定去得佛国,聆听了佛主佛音之后啊,还是会做你师傅啊。”
善弘雅烦躁地摇摇头:“善弘素的师尊去年聆听了佛音之后,对弘素好像没那么好了呢,弘素说师傅不是师傅了。”
善无畏笑着摇摇头:“师傅啊永远是你师傅呢,不要乱想了。”
善弘雅把木鱼一丢,叹口气道:“才不是呢,师傅,梵如之也说师尊不是师尊了。”
善无畏怔了一下,脑子里迅过了一下几个画面,宠溺地摸摸善弘雅的脑袋:“应该是佛主觉得极西邪魔未除,东方信徒不足,他们师傅都有了压力呢。”
善弘雅困惑到:“极西邪魔真邪呀,我们也缴获了不少他们的法器,可怎么用不了啊?听几个师兄说,邪魔对我们的攻击越来越适应了,佛主的光辉什么时候才能照耀到极西,把这些邪魔全部净化呀?”
善无畏也是叹了口气,极西邪魔确实是越打越强了,尤其是法器,挨着即伤碰着即亡,飞舟又坚固度也快,还好机动性不强,直线攻击是厉害,但打出去好像他们控制不了,否则灵山能不能守住都未为可知啊:“弘雅呀,要认真修炼啊,争取早日净化邪魔,再根据佛光的指引,向东接引佛主的信徒。”
善弘雅闷闷地应了一声,捡起经书认真诵读起来。
果然,善无畏未能进入佛国,回到灵山继续担任密宗席长老。
果然,善无畏后来无比严格,动辙惩罚,好似前一天说的放就完全忘记了,善弘雅也不敢多说。注意观察下来,他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现象,聆听过佛音之后的各宗长老,虽然各有职司,但行事方式俨然同出一体,绝情忘义,不只是对弟子一视同仁,对人家的亲人也完全没有了关联。
紧挨着小和尚的水泡内一个小尼姑恰是梵妙净的徒弟梵如之,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虽蜷缩碰上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身形婀娜、窈窕娉婷之态。
梵如之惊愕地现,自己只有一岁,正站在一个木桶一样的暖桶里,这是乡下人家小朋友常用的取暖设备,一个木桶,中间隔开,下层放碎木屑做的火盆,小朋友站在上面一层取暖,是缺衣少食的年代最靠谱的冬日取暖方式。
天下慢慢暗下来,母亲躬着腰正在往灶里添柴,灶间的火焰映红了母亲的脸庞,也是个十分清秀的小妇人,梵如之突然脸色大变,朝着母亲大呼起来,可是嘴巴一张,只嘣出“妈妈”两个字,母亲开心的跑过来,捧住梵如之的小脸,开心道:“唉呀,我的妞妞会叫妈妈啦!”
梵如之拼命的扭动,“妈妈,快跑,风匪来了!”,可是稚嫩的嘴巴却总是不听使唤,只能出伊伊呀呀让人不明意义的字节。
“风匪来了!”外面声音传了进来,梵如之还没来得及被母亲抱出暖桶,三个穿着灰色披风的劫匪已经闯了进来,其中一个一把揪住了母亲的头,看到母亲的面容时不禁脸色一亮,拖着往灶间的柴堆行去,另外两个劫匪一把抓起梵如之,来到院子里,一个劫匪手一扬,把梵如之高高抛起,另外一个一拉弓弦,利箭直接射入了梵如之的咽喉,厨房里还隐隐约约传来母亲因为担心吓着她苦苦压抑住的呜咽声。
眉头一皱,梵如之现自己只有两岁,坐在门槛上玩着一个玩偶,母亲在灶间忙碌着,转头看着乖乖玩耍的女孩,姣好的面容露出开心的笑容:“妞妞,晚饭马上就好了!”
梵如之转头看向母亲,突然脸色大变,朝着母亲大喊:“妈妈,风匪!”
话音刚落,三个穿着灰色披风的劫匪已经闯了进来。。。。。
梵如之奇怪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有三岁的模样,手上拿着一张红纸,学着母亲的模样放到嘴唇边抿着,从镜子里看去,母亲正在坐在床边,给她纳着鞋子,举起手里的针,在头上擦了一下,抬头看向女儿。
梵如之脸色大变,转身奔向母亲:“母亲,快跑,风匪来了!”
话音刚落,三个穿着灰色披风的劫匪已经闯了进来。。。。
四岁。。。
五岁。。。
霜天晓所在水泡一直没有动静,就一个蛋在上下沉浮,巨蚌内的目光似乎失去了兴趣,视线向其他水泡转去。
圣教也有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露出了本体,竟是一只巨大的蝙蝠,视线转到蝙蝠身上进,那目光似乎迟疑了一下,巨蚌内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蝙蝠妖?没有灵气,好像是血脉之力,异族,诛。”
一条金色的射线飞来,直接洞穿了蝙蝠的头颅,一个拐弯,顺便把边上也是圣者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眉心刺破,那年轻人身形巨大,通体绿色,肌肉虬结,两人不知不觉中竟丢了性命。
目光在善弘雅、梵如之、多芬强的身上多驻留了片刻,老驱似的声音传出:“良材美质。”
霜天晓的神识小人慢慢浮出了海面,张开了眼睛,好奇的眼睛到处打量。思忖了片刻,一个自由泳直接来到了海边,慢慢爬上海滩,惊奇地打量着沙滩上的那棵小树,沙滩上没有海蛎、海星,怎么会长出一棵树?
好奇地走上去,摸了摸树干,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棵树好像有点嫌弃他,只是躲不开,揪住一个树叶就往嘴里塞去,却怎么也揪不下来,一不小心却被树林在屁股上抽了一记。
霜天晓一脚踹在树干上,立马远远跑开,小树轻轻摇了一下树枝,随即颓然地放下。走下沙滩,掬了一捧海水喝了一口,咦没有咸味,立马不文明地吐回大海,好奇地用手指头戳了戳自己肚皮,Q弹Q弹的,就像弹在的橡皮果糖上。
玩了一会儿,无聊了,又向混沌中跑去,跑到哪儿,混沌就退开一点,但回头一看,自己一直在沙滩边缘,未曾跑远。不服气,眼睛一闭,猛跑了一阵,结果还是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