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阳光热烈,霜天晓决定还是趁着天光四处探查一下,免得晚上有不测的危险。虽然爬了一夜没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致命的危险,霜天晓只是个文学青年,毕竟不是荒野求生的贝爷,他决定在天黑之前找到栖身的地方。
霜天晓左手叉腰,右手豪迈地一挥,然后朝“瓦力”招了招手:“来,随爷巡视一下咱们的地盘。”迈着黄世仁的四方步,沿着岛的边沿向前行去。
只是胯下那几棵树叶着实碍事,一边走一边掉,霜天晓只好也一路走一路扯,不停补充,加上树木高大,灌木丛生,霜天晓又不敢离海岸线太远,怕找不到回来的路。一路上,还得学电视上看到的,利用树枝树叶什么的,做一些记号,免得迷了路。最后,实在烦了,索性一把扯掉了树荫,这鬼地方,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还是天体爽利。
约摸走了一个小时,山还是那山,悬崖还是峭立不见底的悬崖,树还是那些树,一些树上的果子或红艳艳或蓝汪汪,颜色艳丽得可怕,霜天晓走得口干舌燥,也没找到可以喝的水源,一路上也虽然也散落着一些动物的尸体,看样子是一种巨大的力量震死的,有些甚至震成了碎块,不像山腰的动物有烧烤的痕迹,他暂时也没有勇气上去吸血止渴,打定主意,再走一个小时,如果还没有现,今天还是先回到原先爬上来的地方,至少可以沿着银链下去捡拾烤熟的肉块,半山那些烧焦的树木也应该更容易起火些,毕竟晚上爬的时候,有些地方还燃烧着火焰。
抿了抿嘴唇,霜天晓哼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小调给自己打气,继续向前寻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景色稍有变化,远处影影绰绰似是有了沙滩的样了,悬崖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陡峭了,但估计一下距离,走过去如果无处落脚,今天就赶不回去了。
霜天晓决定先回去过夜,吃饱喝足,再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再出。路边灌木丛生,一个硕大的叶子上居然还积留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露水,感觉足有几百毫升,霜天晓兴奋的奔过去,顾不得灌木划破了小腿,左手保护住要害,右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叶子,真的比左手还要小心,生怕洒掉一滴,那架势,他心目中水竟是比传家宝还要重要些。
低头泯了一口,舒服得低吟一声,他一辈子都没想到,水也可以这么甘甜,再喝两口,浑身的细胞好像都活跃了起来。舍不得一口喝光,霜天晓犹豫了一下,伸出保护要害的左手,掐断了叶子下面的,双手万分小心捧着叶子往回路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蟋蟋蟀蟀的声音,霜天晓不由心中一紧,身体也紧紧绷了起来。
霜天晓此时已经适应了灌木丛里的黑暗,定睛看去,就在自己摘下的叶子下面,蜷缩着一只小狗一样的动物,毛雪白,只是现在一片火烧火燎过的模样,左后腿很不自然的耷拉着,显然是断了。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小狗样的动物扭动身体出的,眼睛闭着,偶尔挣扎着想睁开,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霜天晓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陷阱,看着一天来遇到的唯一生命,不由产生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迈腿向小狗走去。
不想,“瓦力”嗖地一声,飞了过来,挡住去路,同时左右摇摆,竟是让霜天晓不要多管闲事的感觉。霜天晓小心保持着平衡,兴奋道:“你真有生命?快让我过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瓦力”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悬在那里。
霜天晓试探着向前迈去,“瓦力”不再像前面一样亦步亦趋地后退,直直地悬着,霜天晓走到近前,感觉火球在眼前炙烧,却没有半点烧痛的感觉。伸手就想向前摸去,突然有一种被凝视的感觉,手指讪讪地停在半空,晃了晃垂落下来。偷偷地转了个方向,想绕将过去,不想“瓦力”嗖地一声,继续停在中间,霜天晓没招了,停下来,晃了晃手中的树叶,“我喂它一口水,好歹是一条性命不是?”
“瓦力”似是犹豫了一下,慢慢地飞开,让出了路。霜晓天屁颠屁颠地小跑上前,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着:“真是我的好老婆呢,端的是善解人意”,眼角偷偷地瞄向“瓦力”,他确认自己和“瓦力”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不是错觉了,而“瓦力”又静静地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霜晓天走到小狗旁边,蹲下去,慢慢拂开小狗身上的树枝碎叶,“呀,不是小狗,是只狐狸呀。”霜晓天惊叫一声。细心地捏开狐狸的嘴巴,右手的树叶卷成漏斗状,水慢慢入狐狸嘴里倒去,本也没有多少的水,不几口就灌了个干净。狐狸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张开眼睛,看了一眼霜天晓,那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感谢的意思。“这荒天野地,怕不是狐狸精吧?”
霜天晓捡了一根大小适中的树枝,想把狐狸断腿接好并固定起来,想到小时候奶奶讲的故事,狐狸精最喜欢化身漂亮的少女,勾搭年青的书生了,霜天晓竟开心得笑出声来,期待着这种好事最好生在自己身上。霜天晓欢天喜地地寻找固定的树藤,没注意狐狸竟又挣扎着睁了一下眼睛,这次闪过的似是一丝警惕。
霜天晓抱着包扎好的狐狸,快活地往回走去,身边多了个有生命的生物,感觉真实了不少,浑忘了已经没了清水的事实。脚下不停,嘴巴上也闲不下来:“小狐狸呀,我和你说,我和小瓦力可是指腹为婚,你看,她还在胎里呢,即使你要我娶你,你也只能做小啊。”
不想“瓦力”从后面飞上来,在他背上重重撞了一下,霜天晓一个趔趄,心中一动:“小狐狸呀,刚才我可是和你开玩笑哩,你可不要当真哈,我和我们家瓦力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中再也放不下别人了,你再貌美如花,我怕是要辜负你的厚爱啦,我只想和我的瓦力相守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