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锐听见侬软的小调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路过时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暼了一眼,看见窗角坐着的女子时脚步猛地一滞。
黎阳穿着天青色旗袍,外面拢了件暖白色披肩,微微低着头,一缕光透过窗户正好落在她耳畔散落的丝上,温婉清丽,犹如一朵盛开的玉簪花。
她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又熟悉的视线盯着自己,抬眸在人群中寻找。
戈锐立马错开视线,听见曲调平缓后又眷恋的看了她一眼,阔步走进电梯。
他身边的人朝黎阳使了个眼神,立马有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几人乘电梯下到负一楼,任谁也想不到金碧辉煌的融商大厦下面竟然是不见天日的地下赌场,人间与炼狱只一墙之隔。
戈锐往那一坐,就有人点头哈腰的给他点烟,“锐哥,刚刚那女人唱的什么,你听懂了吗?”
戈锐腿自然的搭在茶几上,仰着头吐出一个烟圈,黑寂的眸子盯着他,看不出喜怒。
下一秒就把火红的烟头在他手背上摁灭。
旁边立马有人过来踹了他一脚,“不会说话把嘴缝上,谁不知道咱们锐哥最讨厌女人了,还不赶紧滚。”
说着又给戈锐重新点了根烟,“锐哥,新货到了,要不咱先看看?”
戈锐点头,那人招了招手。
一个人捧着盒子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个不大的罐子,“这东西叫做福寿膏,名字好听,纯度还高,一丁点就能让人欲罢不能,比白面好使多了。”
戈锐嗤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试过?”
“您这话说的,我虽然卖这个东西,但从来不碰。”
“是吗?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人凑近他悄声道,“您收了这批货咱们就是自己人,我偷偷告诉你,这东西给之前抓到的条子用过,他老婆女儿现在都在红灯区。”
戈锐这才多看了他几眼,“我记住你了,货我收了。”
“好嘞,好嘞。”
赌场里兴奋的尖叫声和痛苦的哀嚎声混成一片,抬头还能看见半空中铁笼里关着的赌徒,欲望、贪婪、丑恶的种子在赌桌上生根芽,疯狂生长。
直到半夜,戈锐才处理完一批人的名单,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有人试探的问,“锐哥,要不然先去楼上休息会?”
戈锐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一进门,他单手一扯,背心就被他扔到了沙上,然后往床上一躺,好像压倒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唔唔唔……”
戈锐摸到腰后的枪,皱着眉头将被子整个掀开,厉声道,“谁?”
被子落地,他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床上的人嘴上被贴了胶布,手脚也被死死捆住,正红着眼睛狠的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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