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也问:“小妄,你呢,这些年好吗?你的身体——”
沈母皱眉,似是觉得不该提这件事,便没继续说下去。
“沈阿姨,我没事,身体早就养好了。”
若是以往裴时妄一定会避而不谈,但现在他和沈慕时早已说开了,他可以坦然说起过往。
沈母拍了拍裴时妄的肩头:“小妄,终归是我和小愿对不起你,把你牵扯进了江家的那些烂摊子事。”
“我…本不应该说这些的,但我知道小愿的性子一定不会把这些事同你说,他一直是这样,”
沈母道,“这件事在小愿心里一直是个结,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了你,每天都活在愧疚里,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他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江家。”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改头换面,拚了命的往上爬的理由,他想告诉你,他不会再拖你后腿,他可以站到金字塔顶端,成为助推你的羽翼,成为庇佑你的港湾。”
“阿姨希望你,不要再怪他。”
“阿姨也希望你的父母,可以尝试着接受他。”
“这六年,小愿背负了太多,他过得太苦了,”
“还好,你又出现在他的身边,你一直是他心里唯一的那颗糖。”
听沈母述说沈慕时的过去,裴时妄的心仿若被紧紧揪住,阵阵苦涩在胸口弥漫开来。
他深呼吸,努力平复着纷乱的思绪。
没错,沈慕时就是如此坚强而内敛。
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与压力,他都绝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和疲惫。
生活中的种种挫折或许早已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但他却始终选择默默承受,从不向任何人诉苦。
这些年来,无人知晓他究竟经历了多少艰辛与磨难,只看到他现有的成功与辉煌。
见裴时妄不语,沈母收整心情,笑着说:“嗐,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往事了,那都过去了,来,小妄尝尝阿姨做的梅花糕。”
“阿愿从不会和我说他的不容易,他从不会让我担心。”
裴时妄接过,“沈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很珍视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我不会再一次失去他。”
我以后很厉害的!
“我不会再一次失去他。”
裴时妄咬了一口梅花糕,又听沈母喊他:“小妄。”
“嗯?”裴时妄侧头看去。
见沈母一脸探究地盯着他看,不由得疑惑。
“……沈阿姨?”
沈母的视线落在裴时妄脸上,眼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小妄啊,阿姨先前见过你几次,只是那时候都是躺在病房里,精神浑浑噩噩的,没仔细地看过你,现在……这么近距离看你的脸,阿姨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