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这种东西,就不应该跟唐诗扯上什么关系。
其实不只是他们两个,跟唐诗接触过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他这人太干净了,说直白一点就是没受过什么社会的毒打,被保护的太好。
说来也奇怪,唐诗这人高高大大的,过了一年多又拔高到,八块腹肌,一个人能打他十个,但就是莫名让人很有保护欲。
叶茂然嘴上说是因为这狗东西长得太娘,实际上他自己也懂,是因为唐诗这人确实好,他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唐诗还有人格魅力的人。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是吧。”有人格魅力的唐诗愣住,整个人都无语地往沙上靠,徐以航开始唱失恋情歌,更加真情实感,也更……难听。
他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受不住,拿起茶几上的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摁,转身出了包厢。
叶茂然抽空问:“干嘛去?”
唐诗:“出去透透气。”
出了ktv,寒风扑面而来,唐诗就穿了一件黑色卫衣搭外套,整个人被冻得瑟缩一下。
这个天气都不下雪?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中途路过一家小卖部,他进门,看老板烤着火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他自己拿了柜台的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也不知道多少钱,但他估计两百块钱应该够了吧。
唐诗后面给转了三百。
“叮咚——”一声,转钱的声音把老板惊醒,他转头,只看到一个深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买了什么转过来这么多钱。”又嘀嘀咕咕地叹气,“这鬼天气,生意又得黄几天。”
唐诗把那包烟和打火机揣兜里,晃晃悠悠地在街道上走,他以为自己没有目的地,谁知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站在了公交站台前。
他手抄兜里,仰头靠着路灯柱子。
路上没有人,只有孤冷的白光还在坚持不懈地亮。
唐诗脑子里闪过的,竟然那天晚上,宋辞站在冷白的灯光下,自娱自乐地踩着飞蛾的影子。
圆锥形的灯光撒下,像是路灯只给她下雪,而她在雪中独舞。
他喉结冷淡又难耐地上下滑动。
这三个月他确实挺忙的,都没怎么想起她,还想着应该快没感觉了。
谁知稍微闲下来才现,他脑子里都是她,想她想得快要疯。
没下雪也好。
真要见到她还得了。
他把烟拆开,敲出一根咬在嘴里,低头就火。
风太大了,点了好几次都点没着,然后唐诗想起叶茂然他们抽烟的动作,左手拢着,“啪嗒”一声。
猩红色的光终于燃起。
他试探性的吸了一口,呛人的烟味顺着喉口直直往鼻腔冲。
“我操。”
唐诗偏过头咳嗽,被呛得眼尾都红。
好特么难抽。
他誓中二过一次就够了,绝对没有第二次。
他转身就要去找垃圾桶,侧过头,眸光定住。
一颗橙子味软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被踩了好几脚,很脏,无人问津。
“这不比烟有感觉?”
唐诗低声呢喃,俯身把糖捡起来,拍打干净,揣进兜里。
垃圾桶在前面,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顿住。
又是一颗橙子味软糖。
再往前,又是一颗。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