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时候众人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傅休桁的眼神,纷纷都从震惊到恐怖了起来,只有如风,殷珏以及叶长卿还能保持平静,因为他们早在那小姐四肢刚开始不正常的时候,就已猜出来了是傅休桁动的手了。
且这还没完,将她变得人不人猪不猪的模样后,他竟开始为她医治精神失常的病,让她恢复了神志,在她清醒过来那日,放了一面大铜镜在笼子旁边,让她能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那大小姐刚睁眼,看到铜镜里的自己那一刻,吓得尖叫起来,不住的往后退,“不,不要!这是谁,滚开,滚开!”
傅休桁站在笼子边,神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居高临下的温声对她道:“这是你啊,许玲儿,你不认得自己了吗?”
那大小姐也看出来镜子里的似乎就是自己了,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嘶声尖叫,“这不是我,不是我!”然后爬到笼子边上,疯狂的摇晃笼杆,“傅郎,傅郎我怎么被关在这里面,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傅休桁蹲下身像是欣赏一般,愉悦的看着她此刻惊慌失措的表情,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出来做什么?母猪就应该待在猪笼里啊。”
许玲儿闻言,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傅郎你在说什么?我是玲儿啊,是你的未婚妻啊,什么
母猪,我不是猪啊!”
傅休桁莞尔,目光却忽然一冷,伸手进笼中,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扯了她头发,将她拉到铜镜面前,逼迫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你不是猪谁是呢?仔细看看,你就是猪啊,你不是最喜欢把人做成人彘吗?如今自己变得更像了,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许玲儿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拼命的挣开他的手往后缩,双眼瞪的如铜镜般,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害怕,颤抖着声音道:“你都知道了?你没有失忆?”
“呵,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弄的一点致幻药罢了,又且能耐我何?而且,就算我真的失忆了,也不可能会忘记我的阿珞,她是我最爱的人啊。”顿了顿,他眼中一瞬跳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仿佛想要将她活吞了一般,沉声道:“更不会忘了她被你这贱人残害而死的模样!”
“你,你……”许玲儿全身发冷的忍不住发抖,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面部扭曲的问道:“我变成这样,是你做的吧?”
傅休桁又笑了起来,只是和之前温柔的笑不同,他如今的笑意有些邪气,“是啊,就是我做的,每日为你描的眉,为你涂的胭脂,为你包的十指丹蔻,皆被我混了药。”
许玲儿想起自己与他那些温情的场景,再想到那些温柔都不过是他裹着毒的糖包,瞬间恨意滔滔了起来,也不惧怕他了,爬过去想要伸
手出去抓他,“傅休桁,你好狠的心啊,我许玲儿真心相待于你,竟换得你这蛇蝎心肠的回报。”
“真心相待?你的真心便是杀了我最爱的人,还将她做成人彘,折磨而死吗?我稀罕你的真心了吗?”傅休桁的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他伸长了手,抓着许玲儿的头发,将她脑袋狠狠撞在木栏上,然后又拉到前面来,看着她充满恐惧的双眼,阴冷的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的,我会将你好吃好喝的养着,让你好好的体会当猪的生活的。”
看到这里,众人都忍不住唏嘘。
原来这个男人从未忘记过阿珞,也从未忘记过她是以怎样的残忍手段被人害死的,且用了更极端的手法,为阿珞报了仇。
傅休桁将许玲儿变成了猪后并没有就此收手,他又开始研究了好些药,然后投放到了仙曲镇最大的井中,致使仙曲镇除他外的所有人得了怪病,被误以为是瘟疫,然后国君下旨暂时封闭了这个镇子,而派来仙曲镇调查情况的那些官员和医者也都没能幸免,几次三番后,当国君发现,只要不进这仙曲镇,就不会再增加新的感染者后,便直接将仙曲镇封为了死镇。
毕竟比起一个国家,一个小镇子里的一千多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许多的人因为体质太差,很快死去,怨念在仙曲镇中徘徊,甚至找上了罪魁祸首傅休桁,但傅休桁
已然疯魔到不惧鬼神的程度了,甚至他连那些死去的人的鬼魂也不愿意放过,使得那些怨魂也不敢接近他。但同时又觉得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过便宜他们。
于是他又给那些还活着的人解毒,解了毒后又研制新的药令他们陷入别的病魔恐惧与痛苦之中,就这样,他心中的魔障日渐滋生,最终生了心魔,而后心魔吃了那些怨魂,最终强大到控制了主体。
而他的心魔是因为主体的怨恨才产生的,自然也怨怪仙曲镇的这些人对当初阿珞的见死不救和知情不报,于是将他们全部掌控了起来,每天都换着花样的玩弄他们,打杀也全凭心情,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几十年之久。
也不是没人发现这仙曲镇的不对劲之处,只是那些被派来调查情况的仙门弟子,皆惨遭傅休桁毒手,后来大家都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就无人再管了。
看到这里,如风的灵力也消耗得所剩无几了,便将大家都带了出去。
季恒砸吧了下嘴,还没从幻境与现实中反应过来,道:“几十年,为什么那些人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他们都是不会老的吗?”
这个问题,出来后还保持着清醒的众人也很疑惑,故而都转头去看如风,觉得她可能会知道。
这一看,才发现如风脸色十分的差,唇角还有鲜血在往外冒,身体也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摇摇欲坠。
离她最近的
云芸芸赶紧伸手扶住她,担心的道:“如风师妹,你怎么了?”
如风摇头:“无碍,就是在里面待的久了,遭到了些反噬罢了。”再加上她受了伤,所以才有些支撑不住。
殷珏忽然飞身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就直接粗暴的捏开了如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