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贺兰卿,我好疼啊。
"
---
惨白的月色笼罩而下,姜虞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还没晕。
她好累,好困,好饿,好疼。
两刻钟后
"砰!
"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用力踹开。
姜虞抱着膝盖,手里猛地举起了短刀看向来人。
是贺兰卿。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束腰短袍,大雪沾湿了他的发冠,鲜血脏污了他的衣袍。
一向爱洁的他不止身上肮脏,头发也乱了,此刻形容狼狈。
看着眼前的景象,男人却倏然笑了起来。
院外残雪碎落,夜风灯影摇曳。
姜虞手里的刀还紧紧握着,指关节都在泛白,整个人抖得像风中落叶。
贺兰卿不说话,她倒是先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是不是,很厉害?
"
嫩白的脸颊上猩红的血往下滑落,犹如血泪拖过的痕迹。
浑身都是飞溅而出染上的大片血浆。
她就这样坐在两个刺客中间,把自已缩成了一团。
姜虞身上的血太多,一时分不清她受了什么伤。
贺兰卿的整条右手臂抖得厉害,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来回应她,只能对着姜虞笑。
可是他的笑太难看了。
姜虞看着贺兰卿眼眶通红,手颤得比她还厉害。于是哆嗦着嘴唇,也努力扯出一个笑来:
"贺兰卿,你别怕。
"
"你看,我活着。我活下来了。我,我很高兴。
"
说完这句话,姜虞的眼底开始阵阵发晕。
最后晕在了贺兰卿怀里时,她还有点意识。
脸上溅落的大颗大颗的水珠,莫不是下雨了?
挺好的,雪停了,下场雨就能化了。
她心中的雪也终于融化了,是被她亲手扫去的。
从此是不是再也不用怕了?
真好,该迎接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