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又刚刚离开母亲的宪纪,在艰难适应新身份与新生活的同时,因此而感到了一丝慰藉。
他不是独自一人。
这种认知,让他沉甸甸的心脏轻松了不少。
但很快宪纪就意识到,他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同类”……相似却又不完全相似。
“喂,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禅院家啊,似乎接回来了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对,看不见咒灵的,没有术式的普通人。”
“干嘛带回来一个普通人?”
“因为,那是他们不久前刚刚从外界带回来的继承人的家人啊!”
“哈?你打哪听到的消息?”
“我在上个任务,遇见了禅院家原本的嫡子了。”
“禅院直哉?”
“对,就是他,大概是不甘心吧,居然把这种事说了出来……”
“那他还真是离谱可笑,居然家事说了出来,但是禅院为什么要在继承人身边留下个污点啊?那将人过继到家主名下还有什么意义?给点钱,把继承人原本的家庭都打发走不好吗?”
“谁知道,禅院直毘人的特立独行与任性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好啊。
为什么他们如此相似,却又如此的不同呢?
在某次训练完之后,再次于内院听见几个地位较高的族人背后闲聊的宪纪,不由在微愣之下,在感叹之际,心生羡慕。
宪纪憧憬着他认定的“同类”。
在惠还没有展露天赋、没有在咒术界留下“天才”的名头时,他就已经对其心生憧憬了。
因为。
对方明明和他一样大,却能够把珍视的家人留在身边。
真好啊。
真了不起啊。
如果让他站在我的位置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将母亲留下来了呢?
或许正因为这样先入为主的憧憬认知,在之后禅院少主的天才名声四起,他的老师们三天两头恨铁不成钢的用“禅院惠”的名字给他施压时,宪纪都没有生出任何的排斥与不满。
“你和禅院的那位少主一样大,人家都已经取得一级咒术师的认证了。”
“起来,宪纪,训练还没有结束。”
“禅院的那位少主,在这个年纪已经调伏了六种式神了!”
“头晕……?你迟早要适应贫血的感觉,继续,去尝试操控血包里的血。”
和惠推测的一样。
禅院拿五条给他施压。
加茂拿禅院给宪纪施压。
而在许久之前,宪纪也想到了这一点。
禅院家的惠君,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我被要求追逐他,他也一定被要求追逐五条悟。
加茂宪纪并不讨厌禅院家的少主。
恰恰相反,他一直觉得能与对方产生共鸣,一直把对方视为自己的榜样。
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是同类。
是未来一同支撑御三家的……同伴。
不用族人督促,加茂宪纪也会主动的去追逐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