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不好意思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又不经常回来,所以寒酸了一些,您住东边这间吧。”
农村的房子都是东屋为尊,主人家肯定是住东屋的,而赵亮主动让客人住东边,可见为人还是非常厚道的。
乾元也不推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就推开东屋的门走了进去,里面正对着的是一张床,还有一张老旧的桌子,过了一会,赵亮抱着一床厚被子和一壶热水进来,将被子放在床上,对说道:“家里没烧炉子,您就凑合一下吧。”
乾元笑笑道:“没事,我火力旺。”
赵亮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乾元没有去铺床,先是在窗户上贴了一张花哨的纸符,然后才脱下鞋,盘腿坐在床上,从一开始他就在一直观察着赵亮,赵亮的人品和心性都没有问题,看来自己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乾元从包里取出一块八卦镜,十分郑重的放在面前,用手轻轻在上面拂过,本来雾蒙蒙的镜子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然后又取出一个小布袋,从布袋里连抓出几把糯米放进左边的口袋兜里。然后又思考了好一会,低声念道:“须弥芥子袋,桃木宝剑来!”
居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比背包都长的桃木剑。
一切准备停当,乾元闭目而坐,静静等待着。
时间渐渐流逝,等到乾元张开眼睛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三点整,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金针,放在面前的床边,然后继续闭目等待,而金针就一直立着。
又两个小时过去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了,乾元嘀咕道:“卯时了,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外面翻墙而入,根本没有落到院子里,径直冲向东屋的窗户上,然后一闪而入,在屋里的床上酣睡的正是赵亮,黑影笼罩下射出两道寒光,狰狞到说道:“鬼打墙居然没有弄死你,看来你小子命够大的!”
说罢,他直接向前扑去,原本受伤的利爪居然已经恢复了,尖利的爪子狠狠的穿透赵亮的身体,鲜血顷刻间染透了被子。
“去死吧,那个贱人很快就会随你而去!”
‘杀死’赵亮之后,床上的鲜血和尸体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盘膝而坐的乾元,原来是他布下的幻阵。
没等黑影反应过来,一只金针已经插入它的腹部,同时乾元抄起面前燃着的香,直直的怼在额头,瞬间一阵黑气从他的体内溃散而出,疼的他满地打滚。
乾元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顷刻间祭出十道能量咒,一口气打在黑影上,随着能量的击打,黑影不断变弱,直到最后一道能量打下,黑影全部溃散。
等到黑雾散去,留在底下的只有一滩血迹,乾元倒吸一口冷气,道:“血分身?这妖术不是失传了吗?不好!”
乾元将东西都收起来,穿上鞋子,从血迹中取回金针,又取下窗户上的纸符,然后向上一抛,便消散在空中,一道奇异的能量笼罩了整个房子,这时门栓上的纸符也出光亮后消失,形成一道能量保护住院子。
“这两道符应该能够保你一命,也算是对你收留我一晚的报答。现在,该去除了这一害了!”
乾元从赵亮家出来,掏出一个罗盘,将沾着血的金针放在罗盘上,顺着指针的方向寻去。
刚走到路口,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路中间,似乎在等待着乾元的到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来人竟然是张婆。
张婆道:“我今晚格外的不安,就出来等着了。”
“您先回家,等我处理完事情,亲自登门给您解释。”
“一起去吧,这个村子的事,我躲不掉的。”
乾元转头看着张婆,夜光伴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体已经佝偻了,但是脸上的坚毅和内心的博爱,支撑着身后不屈的魂灵。
“奶奶!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听到这话,张婆身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乾元的话无疑是印证了她心头不安的源头,果然是‘他’。
“前面带路吧!我随你去!”
张婆还是坚持一起前去,看着乾元充满担忧的眼神,柔和道:“他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大娘,守护这个村子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爱与责任总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散着光,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带来温暖,谁都不知道它在无人注视的时候,燃烧了多久。